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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
徐晚星回头,目光落在于胖子的手指下,那叠刚才被她一屁股坐皱的纸上——
转学手续。
高二3班。
乔野。
资料的右上角还贴着他的一寸照,蓝底白衬衣,刘海干净细碎。少年不苟言笑,唇是三月枝头初绽的一抹浅红,眉是春燕尾上的利落弧度。
这种惊艳程度的证件照还真是……
徐晚星使劲拍了下自己,靠,中邪了吗这是?有的人,再好的皮囊也挡不住他从灵魂里散发出来的恶臭!
她眉头紧锁,飞快地翻着那叠资料,一目十行地看着,最后目光停在了获奖一栏里,不动了。
于胖子安慰她:“姐,这事儿吧,不怪你。谁让你上午缺课了呢?这位——”他用粗短的食指在纸上敲了两下,“上午来报道的时候,师爷就介绍过了。人家可是首都来的这个——”
一边说着,他一边又竖起了胡萝卜似的大拇指。
徐晚星听得眼睛都瞪大了,也没忘推开他的手:“跟你说多少次了,说话就说话,别老动手比划。那么粗的手,视线都给我挡完了。”
于胖子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有粗到这种地步?!”
“有。”一旁的麻友之一,春鸣跟着点头,补充说明,“下周一不是要换班委吗?我看罗老师那架势,估计这位已经是物理课代表的不二人选了。”
于胖子:“是啊,你早上没来,没听见他有多牛逼。师爷说他得过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特等奖,还有一堆这个奖那个奖的。好家伙,特等奖长什么样,我这辈子都还没见过——”
春鸣中肯地说:“没事,你见过那么多记过处分,乔野不也没见过吗?扯平了。”
“???”于胖子开始撸袖子,“春鸣你皮痒痒?要不要我给你紧紧?”
两人插科打诨间,徐晚星一把合上了转学资料,一言不发往门外走。
春鸣摸不着头脑:“哎,星姐,上哪儿去啊?”
徐晚星头也不回,气势汹汹去厕所洗脸了。
教室里的几人还在继续——
“哎哎,她这是不高兴了?”
“废话,要你你能高兴?没见她额头上还有个红印儿呢?刚才那一撞,肯定磕狠了。”
“不对啊,我看她刚才看了乔野的资料之后,才货真价实的不高兴了。之前还好吧,只是日常恐吓同学。正常操作——”
于胖子哈哈大笑,一把捂住对方的嘴:“你小子不想活了?这么说徐晚星,让她听了不把你宰了?”
春鸣是这只麻将小分队里最有智慧的人,沉思片刻,拍案定论:“你们不觉得,她这是有威胁感了吗?”
于胖子目光一亮:“你是说,终于有新人敢跟恶霸对刚了?”
“……”春鸣鄙夷地瞥他一眼,摇头说,“不是对刚的问题。你忘了我们班理科遥遥领先、艳压群芳的是谁?这位——”
他再次翻开那叠资料,指尖停留在获奖记录那一栏。
“徐晚星这回,可能要被人全线碾压了。”
而另一边,办公室里的老师们也陆陆续续来上班了。
上周的周考成绩都出来了,老师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各班状况,又一次不可避免地提起了恶霸徐晚星。
罗学明一说起自己的数学课代表,就一个脑袋一百个大:“别提了,她今儿又旷了一上午的课。”
隔壁班班主任哈哈大笑:“哟,又打麻将去了?”
显然对这位麻将少女的行径早已了若指掌。
“这回不是打麻将。”罗学明牙齿咯咯响,“说是昨天晚上什么,什么狮子座流星雨特别大,看流星去了。”
3班的物理老师张永东,人称东哥,忍笑纠正了他:“是猎户座流星雨的极大。”
“我不管什么座,有多大,反正她又逃课了。”罗学明伸出三只指头,面无表情,“这个月已经第三次了。”
而今天才10月11日。
“打麻将逃课是不对,但是看流星的话,她不是一向喜欢这些东西?”东哥抽出她的物理卷子,递给罗学明,“又是满分。”
1班的物理老师开始头疼:“又是满分。我们班最高就93,还有十来个都没及格。我说你们班这徐晚星可真是个奇葩,老逃课打麻将就算了,怎么还老考满分!”
东哥哈哈笑,故作忧伤却难掩喜悦:“这我也纳闷啊。这回我和老张出题的时候,还特意挑了点难度系数比较大的题,就想锉锉大家的锐气,这不高二刚开头吗?得给大家紧紧弦,有点紧张感才行。谁知道这家伙,哎——”
最后一个哀伤的语气词,硬生生被他带出了喜气洋洋的感情色彩。
恰逢隔壁文科办公室的英语老师走了进来,把记分册往罗学明桌上一扔,哼了一声:“物理满分有什么用?看看她的英语成绩吧。”
罗学明低头一看,两眼发黑。
好家伙,42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