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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心尖儿啊,怎么不说话了?我来替你说?”裴桓只挑起傅箐的几缕头发在手中把玩,绕着手指打圈,“你要说的,是你与我私定终生的事。跟谁说?跟傅家说,傅家能奈何?去圣上面前告发我?那圣上又能怎么办?无非就是废了你和太子的婚约,许你傅卿,堂堂相府的嫡出大小姐,来我府上做小。那可真是令我信王府蓬荜生辉。我又有何损失?

    “反观你傅府。出了这等的丑闻,他人会怎么看你们傅府?傅丞相上朝面对文武百官时,会将其腰板挺得更直,还是畏畏缩缩不愿再出头?傅相的两个宝贝儿子,卿儿的好弟弟,在同僚之中就能不受编排,坦荡做人了?

    “或者与太子说?太子听闻你与他兄弟有染,不由得心生怜意,自此你这太子妃之位便坐得稳稳当当?”

    “卿儿只说要与我交易。我自始至终都无弊处,要你这不作数的利处又有何用?傅卿啊傅卿,是本王糊涂还是你糊涂,你怎么尽说些本王听不懂的话?”

    裴桓每多说一分,傅箐的脸色就多白一分。

    自己太过自负,聪明反被聪明误。

    在裴桓面前,她不是现代来的傅箐,而是生于此的傅卿。她忘了这个时代所置于女子身上的枷锁,男子与女子私定终生,为人所不齿的往往是女性,不管她是主动或是被动。男人无非就是多了一侍妾罢了。

    千错万错,都是女人的错。

    裴桓在傅箐前一直以“我”自称。她都快忘了他的身份了。“本王”两字,直直地钉在傅箐心中,扎得及时。

    裴桓看着怀中的可人儿,鸦睫轻颤,双眼亮得出奇,不知是畏缩,还是羞愤。若说之前都是假意,这会儿裴桓倒真的有那么一点儿想亲她的意思。见她脸青一阵白一阵,终是忍不住,低下头去对着樱红小嘴啄了又啄:“嗯?怎么不说话?之前那么伶牙俐齿,现下怎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太恶心了。

    傅箐觉得被他碰过的地方像火烧过般,热且麻。胃里翻滚片刻,终是忍不住,对着他的脸干呕了起来。

    裴桓一下子黑了脸,扬起手就打算朝她的脸上呼去,转念一想,又止住了手上的动作,翻滚下床,慢条斯理地抚平衣裳上的褶皱,道:“今日本王真是长了见识。你傅卿嫌弃本王,本王还就偏偏要绑着你。”

    傅箐缓了呼吸,闭着眼决意不去理会裴桓。

    她想着,如果裴桓真的打她了,她就拼了命地打回去。大半夜的,他难不成还能掌了灯派人把她抓起来砍头?半夜私闯闺房,传出去,他不死也会脱层皮。

    “卿卿心肝儿,本王待走了。莫要花心思设陷,真有这雅致,倒不如多想想本王。”

    ……

    翌日,傅志明下了朝,带来了一个消息。

    永元十三年六月,宁州大霖雨,溺死者千馀人,流尸东下。永元十六年三月,堰乃成,邑里交贺,合乐以迓之。三皇子裴桓奏事,将太子裴晏与傅府嫡长女傅卿之婚期提前以应天响。太子大婚,举国上下同庆三日。圣上龙心大悦,准奏。

    傅箐内心平静。来了,这确乎是照着书中的剧情来的。

    裴桓安的什么心傅箐不知道,昨晚也没能谈拢条件,他为何急着想要太子与傅卿成婚?成婚之后于他又有什么好处?还是她昨日惹恼了他,他便想了一计,既能除了她,又能拉太子下马?

    傅箐其实过于紧张了,对于裴桓来说,傅卿只是消遣,他还不至于事事都能想到她。

    至于他为什么要找上傅卿,说来竟也荒唐。

    这宫中老人都知道,三皇子的生母出身低微,仅是圣上喝醉后无意宠幸的一个宫女罢了,偏的命格还不够硬,诞下裴桓后就去了。可近日,不知是哪个嫌命长的,竟传言那傅家嫡长女的面容与三皇子的生母,有三四分相似。

    这风言风语不知怎的就传到了裴桓耳中,裴桓抓了一个宫人来问,最后终是套出,这话头是由娴妃身边的老人赵嬷嬷传出的。

    几日后,一宫女在杂院清扫时,竟于那处的死井里发现了赵嬷嬷冰冷的尸体。大约是几日前霖雨路滑,不慎滑倒栽在井里而溺毙的。不过一个老奴,也便无人深究。

    裴桓拜访傅府当日,有意甩开跟前带路的小厮,因早前就派信人探好了路,七拐八拐地,便施施然出现在了傅卿面前,假意问路,实则是为了一探究竟。

    赵嬷嬷有没有言过其实他也无从得知。他虽没有见过自己生母的模样,但画像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