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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在耳畔。
——【我怎么从不知,你能得到想要的。】
——永远不可能。
月离弦痛楚的闭上眼睛。他始终忘不了自己是怎么一点点的亲手把师尊送别的,但凡心神稍有空余,那一幕就不停的往他脑内钻,直绞的心脏欲裂,压迫的喘息不过。
或许他真的不应该那么任性自作主张,如果……如果他让瑰柏放手一搏的话,说不定师尊早会就好生站在他面前了,若是师尊性命无虞,只要他性命无虞,他还会如这般痛苦吗?
那他来魍笙宫也是个错误。他根本就不想来这里,也完全不想跟这多余的麻烦身份扯上关系。
还有那个本就居心叵测的宫离弦,他知道的有多少,干预和诱导就能做到多少。这一切也跟他脱不了干系,他该死!
——镇奎珠,始终像是感应不到他的迫切一般,自始至终不曾回应他的期望。
纵使他再死死盯着那东西都无济于事。
大事不妙了。
月离弦扫视下去,果见那些人开始警惕起来,甚至已经有人目露憎恶的上前一步。
他已然悄悄架起攻击的手势,脚步不由后退一步,知道自己是陷入龙潭虎穴了。
那先前半跪着的人已是抬起头来,早不复方才的臣服之态,眸里裹着森冽,黑色劲装携着铺面的浓重威胁。
瑰紫眸子紧紧盯视着他,只见佛戚又过来了一步,月离弦全神戒备着就要出手,这时,手腕上却是猛一阵的酥麻之意,一股无形的力径直阻拦着他,使他再不能动,更别说探向前一分。
通身凉的如坠冰窖,月离弦只觉得今日是凶多吉少,要交代在这里了。
曦和似是对他心绪起伏浑然不觉,波澜不惊的淡扫向他,他张口要宣判,月离弦仅剩的那点侥幸也的被搅的七零八碎,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一锤定音。
只听曦和忽地高声道:
“吾等,恭迎少宫主。”
佛戚所带的那队人率先叩拜下身,紧接着,满堂的人都哗啦啦的整齐跪了下来。
“恭迎少宫主回宫!”
月离弦迟迟反应过来——他又魔怔了。
现在的镇奎珠确实没有动静,但它在发生动静之时,月离弦正被心魔迷惑着,蒙了眼,看谁都觉憎恶,看谁都像恶鬼。
见他迟迟不做反应,方才那股阻拦他的力度又推他上前,月离弦几乎是踉跄的向前站定。
曦和慢他几拍,作了一揖,而后恭敬的上前半步,他伸过手来,轻挑起月离弦一小撮发尾墨发。
月离弦没有退后避开,他也知道自己躲不开。
离得更近,愈能感觉到曦和周身那股吸引人,是让人不自觉便会全然交付信任,甚至极有可能演化为想去依赖的钦佩。
擅蛊惑,果真不假。
曦和淡漠的微垂下眸,指节略作挑翻,那节发尾在指尖缠成个结,又齐落而下,下落之时猝然在空中化了。
那股薄烟不轻不重的蒙在人眼上,先前那位苏公子归来,曦和祭师仍旧闲云野鹤那般未予置理,而今不仅亲自出面,还为其授掌仪,众人便知孰轻孰重了。
月离弦却有些木然,说不上主动或是被迫,他只是一味接受着,接受着他所不了解的授礼,接受着那些人一排排的恭允让行。
佛戚站起身来,眼神露出势在必得,在他路过之时传音道:“我佛戚认人,不计神魔。”
好一个不计神魔。
月离弦淡横他一眼,瑰紫眸子惹人晕眩,佛戚丝毫不受影响一般,仍旧笃定。
月离弦直视向前方,少有人会抬眸看他,几乎每一个人看起来都存着七分敬三分礼,十足善意,这种敬是毫无缘由又匪夷所思的。
月离弦不想多留,他顺着这条尽头未知却再明晰不过的路大步迈过,行进如风,已是丝毫寻不到方才的无措。曦和则气定神闲的靡靡跟过,却一点也不落下。
宫离弦道:【不过勉强一个少宫主,多长时间能拿下这魍笙宫,就看你能废物多少程度。】
好在月离弦并非孤立,曦和虽让人难以捉摸,无声放任他,至少现在总归算不上对立,而那佛戚却是大张旗鼓对他鼎力支持,给了他极大的助力,还有那先前曾在罄灵宗搭过话的牧硝,亦是在接下来的时日表露了衷心。
于是在魍笙宫,他的存在竟也渐渐开始成为一种理所当然,月离弦自己仍觉空落,他手心没有任何筹码,无论是否承认,他总觉得什么都抓不住,什么也不是真正属于他,总会走,总要丢。
无恃也无恐,他开始试探性的提拔一些人为己所用,结果这试探来的毫无意义,一丝波动都无,更别说掀起浪。
这段时间瑰柏传来了讯,不少能者为了泫涸真界作打算而去选择闭关,其中便有掌门和莫长老,想来其他宗门内的情况也相似,他们亦知道这般可能会带来的弊害,各宗门护界也纷纷加强看守的人,进入高度警戒。
月离弦也向他说明了自己的想法: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