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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然而金雪梅的脚步声到了门口却没有停下,一路向着阳台去了。

    任缓的心猛的坠了地,大起大落间已是冷汗淋漓,这时任迟的手也忽然卸了力,任

    缓冲撞间,嘴里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

    她起身,看向已经侧过身去的任迟,心中仍是惊惧不定,“哥……”

    “……对不起,我烧糊涂了。”他背对着她,低声说。

    任缓浑身仍在微颤,却强自忍耐,想说什么却也不知道怎么说,最后为他盖好被子

    出去了。

    这一份痛苦是他们共通的,只是任迟不明白。

    她心里存了小小心思,却中途折戬,不敢再靠近他的房间,金雪梅支使她去给他送

    饭喂药她也不肯去,金雪梅只好自己去,然后长吁短叹都怪天杀的任群书从小把任

    迟带走,让他们兄妹感情始终不亲近。

    任迟这一病说起来也不是大病,或许是平日里很少生病,这一点感冒发烧居然来的

    格外严重,一直在家躺了足足三四天还下不来床,烧退了又烧,反反复复总不得

    好,直到初四晚上秦彦之给任缓打电话说任迟手机三天没打通,任缓才直到这几天

    任迟连手机都没摸过。

    一听到任迟病了秦彦之格外着急,尽管任缓解释了只是发烧,现在烧已经退了,只

    是有些虚弱,秦彦之还是说明天一早就赶回来,任缓好说歹说让她在家多陪陪父

    母,任迟在家有人照顾,秦彦之才勉为其难推迟到初六。

    秦彦之回来了,任迟大概就不会住在家里了吧,回他们自己的家,自然有秦彦之事

    无巨细得照顾他。

    即使不敢再见他,她心里仍存着小小私念。

    只要他们都在家里,她就觉得他在她身边,他们彼此依偎,彼此靠近。

    这也是她回国后,两个人靠的最近的几天吧。过完年,他又要离她千里万里了。

    说到底,她回国,也不过是为了,能靠近他,哪怕半尺,哪怕一秒。

    半夜两点,任缓起身上厕所,她没有开灯,迷迷瞪瞪摸黑出了房门,客厅的寒冷扑

    面将她激得一个哆嗦,经过任迟房间时,顺着走廊,她看见阳台有微微光点。

    她蹑手蹑脚走近,借着微光,看到任迟一身单衣,胸口微敞,站在露天的阳台上,

    正在抽烟,而身后阳台的玻璃门紧紧关着。

    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他一身清寒,身体发颤,只一根接一根抽烟。

    任缓穿着厚厚的棉衣,在走廊站了一会已经哆嗦个不停了,他却就这样暴露在深夜

    零下十度的空气里,面容隐没在黑暗里,抽着烟。

    任缓悄悄站在门外,眼眶发红。

    这就是,他高烧反反复复不退的原因吗?

    哥哥,你真是很傻。

    雪月烟火

    任缓躺着好半天都没睡着,始终竖着耳朵,直到听见隔壁的房门轻轻扣上的声音,

    心头又开始狂跳起来。

    就这样吧。

    她对自己说。

    然后翻身下了床。

    头很疼很沉,世界在黑暗中扭曲成光怪陆离,一切向着无边的黑暗坠落下沉,直到

    落入无间地狱。

    地狱里一会是熊熊业火,一会是冰天雪地,他身处其中,身重脑沉,四肢灌铅,无

    法逃离。

    直到身后有人轻轻拥住了他,温热柔软的身体像是一泓温泉,将他包裹其中,他的

    神智终于在寒夜里被稍稍拉回了身体。

    任缓站在任迟床边,看着他微蹙的眉,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贴上了他

    微微蜷曲的脊背,轻轻从后面抱住了浑身冰凉、还带着冬夜寒霜的身体。

    融融温热化开了冰冷僵直,仿佛一夜之间春风送暖吹抚过冬日湖面的严冰,一时之

    间冰碎寒消,春暖花开。

    他微颤了一下。

    “缓缓?”

    他声音低沉嘶哑,似乎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哥,哥哥……”

    她呢喃着,“就像小时候一样,你抱着我睡好吗,就一次,不要推开我。”

    他已经烧得头昏脑涨,根本没有推开她的力气,也无从分辨这是梦是真,只听见她

    一声“哥哥”从脑海深处响起,带出一连串深埋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