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时间便有些怅然。

    “祖母……”贾瑚缓缓跪在她身前，时隔多年又依附的抱着祖母的双腿，泪水都浸在她的衣服里，“孙儿失信了，孙儿对不起您……”

    张芮摸着贾瑚的头发，眼力看着远方，轻轻的说：“没事，祖母永远不会怪你，祖母会等你，会一直等你的……”

    第140章 （捉虫）

    贾瑚走那天, 张芮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所以她一直是在笑着的, 仿佛她的孙子不过是走个一两天往踏青，明日就会回来一样。

    贾瑚当着同寅官兵们的面也是从容不迫的，冲着祖母父亲母亲深深的鞠躬, 才对祖母道：“孙儿此往千里, 请您必定要保重身材。”

    张芮点点头，想要伸出手往摸摸贾瑚的脸，可想起早上她喝水时微微发抖的手，便只能放弃，转而轻轻抱着他, 一下一下拂着他的背, “瑚儿，答应祖母在外面必定要注意安全，祖母知道你好心里才感到开心。”

    “好。”

    祖孙两个自从贾瑚长大以后就不曾太过密切, 这一次却抱在一起许久，张芮才松开他，笑着道：“快走吧，别耽误了时辰。”

    贾瑚缓缓点头，又看向妻子谢平远说：“若是家里产生了什么事, 必定要写信告诉我。”

    之前夫君已经交代过，所以谢平远知道他实在是想说假如祖母的身材有什么问题，不能瞒着他，她知道夫君与祖母情绪深厚, 也不想夫君日后苦楚，便答应下来。

    贾瑚上了马车，推开车窗看着亲人，道：“父亲母亲，风露重，早些带着祖母他们回往吧……”

    车队出发，看着贾瑚一点一点的消散在视线之中，张芮定定的站在那儿不动。

    贾赦在旁边戳了张氏好几下，张氏转头瞪了他几眼才走上前一步来到婆婆身边，道：“母亲，瑚儿已经走了，咱们回往吧？”

    “嗯。”最后看了一眼远方，张芮缓缓的转身，拄着拐杖走上了回荣国府的马车。

    回往之后，张芮把蓝本的太医诊脉的时间改成了一个月一次，她想的是她就是老了而已，身上有些老年病，好好保养活几年应当是没问题的……

    现在的医疗手段不行，她手抖的问题偷偷与太医说过，太医问她还有没有伴随别的症状，张芮想起自己创造手抖那天实在是由于半边身子发麻，缓过来之后才有手抖的情况，便如此对太医说了。

    太医听后，与老太太说：“您应是内风致病，通常会伴随头痛头晕、肢体麻痹等征象，老夫给您开几位药，日后切忌大喜大哀、饮食不节、劳累过度，您经常散步是好事，但要注意气象变更，千万莫要摔跤！”

    一旁的珍珠听了，担心的问太医：“其他的奴婢都懂，那饮食上我们老夫人都要注意些什么？”

    “少盐少荤多素，便可。”

    由于不想其他人知道，所以太医来给她检查的时候，张芮只留了珍珠一个在屋子里，等到检查完，珍珠送太医离开，还按照老夫人的话吩咐太医：“您与大夫人虚虚实实说一些，不要说得太严重。”

    “老夫省得了。”

    等到让丫鬟送太医出往，珍珠回转过往，见到自家老夫人，这眼泪就不受把持的顺着脸颊流下往，嘴上还念叨着：“您以后可不许再吃那些辣的油腻的了，不然我可不帮您保密！”

    张芮是贪嘴，可现在身材不好，为了多活几年，她也是要把持着的，所以见珍珠那一脸的泪，便示弱道：“你都不是小姑娘了，可别哭的满脸泪让鸳鸯她们几个小丫鬟笑话你，以后你就监督我，我确定会忌口的。”

    “那我可记住了，您不许反悔！”珍珠抽着鼻子，边说还边抹眼泪。

    “好好好~”

    如今珍珠的年纪固然还没大到嬷嬷的年纪，但已经在做嬷嬷的事，西院里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她在主管，她这边吩咐小厨房老夫人的伙食要清淡，小厨房便照做了。

    而自从探春也嫁出往之后，张芮这西苑儿里就没有孩子住了，日常里其他两房过来请安，剩下的时间便都是她自己一个人。之前贾瑚没走的时候倒是提出想搬过来住，她没批准。

    孩子们都会有自己的生活，她年老老往然后有一天离开这个世界都是必定的，何必要把贾瑚圈在这里，然后等她不在了之后难以走出往呢？

    有时候她甚至想，若是对孩子们坏一些，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不会太难过……

    贾瑚走后的第一个冬天，张芮为了保养自己的身材，几乎都是留在屋子里，散步也都是在正屋里，珍珠为了老夫人，让小丫鬟天天晚上给正屋透风，早上又早早的就把壁炉点起来，就担心老夫人晨起之后感到屋子里闷或者冷。

    过了年之后最好的消息便是贾琏要回京述职了，他这一走就是十来年，张芮也这么多年都不曾见过他了，所以一知道他要回来，持续好几天她都兴奋的合不拢嘴，胃口也好，只是有珍珠这个管家婆在，老夫人的饭量都是要把持的，免得不消化腹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