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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如何’,最初他是一本正经的回答了圣上,回来才悟出意思来,圣上关心的不是皇宫,而是某人。
从前他是在暗处行事,但自圣上登基后,他被提拉到明处,时常出入宫中。那位洛姑娘他也见过几回,着实见不到圣上对她做出何种越礼之事,还以为当真是做侍女使唤。
这番算是见识到了,不是不想做,只怕是做不了,心里的挂念半分不少。但问题是那人的书信才将将送到圣上手里不超过十二个时辰,看起来像是他们前脚出发,后脚那边就开始动手写书信了,便是如此圣上依旧不知足。
闫鸣暗叹一声,照着宫里传来的消息禀告,“回禀圣上,宫内一切无恙,崇明殿一切如旧,只是洛姑姑又提着东西去见人了。”
陆琤眉心又跳了跳,他也想相信闫鸣说的一切无恙,“朕的心里总是不得安宁,也不知是为何。”
闫鸣觑了眼陆琤,神色莫名又像是副见鬼的样子,他是圣上身边的十六卫统领,更是与圣上自幼相识,自从他从冷宫出来后就似变了个人般,越发沉稳寡言,谨慎自持,但是心眼儿极多而且还小,走一步算百步。
就是这般人,闫鸣心里不明白他怎么还会有焦虑。且不说皇宫重地,哪能是说进来便进来,说出去就出去的?明日祭天大典举行完毕,便可摆驾回京,何必自寻苦恼。
“许是路途劳累,圣上又彻夜批改奏折,不曾休眠。”
陆琤揉了揉眉心,紧蹙的眉头依旧未舒展,“你让人盯紧了皇宫,有任何异样都向朕禀告。”
闫鸣抱拳,朗声道:“是。”这些天信鸽都累坏了好几只,再这么一日三次的来回飞,闫鸣只怕那些信鸽集体带着信儿叛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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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书换上陈充时特地给她准备的衣物,倒还像那么一回事,作为女人孤身一人在外诸事不便还是以男子的身份比较妥当,洛书对着菱形铜镜用木簪子将一头青丝挽起。
镜中的人顿时显得干脆利落了许多,只是这样还是不够。脸蛋儿太白嫩,眉眼过于温和。不是男子的阴柔,而是女人独有的柔和媚态,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真实身份来。
洛书在梳妆台上并未发现有胭脂水粉,侧头对着一旁的老妇人笑了笑,故意粗使着喉咙,询问道:“阿婆,这里有眉笔胭脂吗?”声音倒是那么一回事。
阿婆没多洛书什么话,闻言绕过屏风去找洛书要的胭东西,“有的,有的。我这就去拿。”这些东西府里可是备齐全了。
洛书看着阿婆将她面前的梳妆台,大大小小铺满了,忍不住打趣儿道:“毕竟这里我不曾瞧见女主人,还以为找不到呢,没想到女子所用之物竟然全都有。”
阿婆一听,唯恐洛书误会,赶紧解释道:“我伺候了阿郎这么多年,姑娘是阿郎头一个带回来的人。”
洛书笑了笑,拿起削尖的眉笔将上挑的眼尾加粗下拉,并未放在心上,她只是想起那只粉荷色钱袋一时兴起才那般说。随着洛书的动作,镜中人的面容顿时冷峻了三分,掩盖住了不经意间的柔和之态,又在面上抹了抹胭脂,一番倒腾倒是有了男子姿态,只不过一站起来便还是觉得身量矮了些,好在她在将面上弄出三分病容出来,到时只会觉得她因为身体孱弱,身子骨不好罢了。
陈充时见到洛书时愣了愣,若不是亲眼瞧见她进去,还有嬷嬷陪在她身边,乍一看他只怕是要错过去。
看到陈充时眼底的惊诧,洛书便晓得自己这算是过关了。
“这是文书和路引你且先拿着。”没文书路引根本就出不了这京城,即便是侥幸出了城,被人发现也会被当做流民驱赶,甚至是身份不明的贼人抓起来。
洛书接过来发现竟然是两份,她轻叹了口气,“难为你了。”
文书路引该有多难得,洛书随不曾弄过却也知晓一二,而陈充时一下就替她准备了两份,想必还考虑到她日后要恢复女子的身份。
“帮人帮到底,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原本做到如此就该结束了,陈充时该看着她离开就这么离开,但他私心里想再送上她一程,便跟着她一起上了马车。
“若事发?”洛书终究问出了自己的顾虑,皇宫里无缘无故少了一人,被发现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到时真是查起来难免不会牵扯到陈充时。
“你可别忘了,我好歹也是龙虎尉的校尉,太后尚且怪罪不到我头上。”陈充时不甚在意,说得轻松,“况且你并未告诉我,你要去往何处。”所以就算事情败露,也无需担心他会供出她的下落。
自第一面时陈充时就觉得洛书不简单,他和她都还是孩子,遇到那等秘辛她却是异于常人的镇定。只可惜命运弄人投入宫为婢,甚至沦落到狼狈逃出皇宫的地步。
洛书薄唇紧抿,纵使是陈充时这般安慰她,她还真没办法潇潇洒洒地离开,这事儿越想就越觉得犹如压在她心底的石头,有些喘不过气,哪里还有她原先想的离宫之后的松快感觉。
“你真的无需担心我,顶多卸职罢了,性命无忧。本来这位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