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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和碧痕轮流值夜班,现在正在马车里补觉。
姜武听她这么说,回头还没出口吩咐,流风已经转身,运起轻功往沈莘所在的马车走去。
沈莘过来时,昭蓉枕下的血迹又泅开一滩,但是谁也不敢妄动,只生怕加重小主子伤情。
再说沈莘,她被流风一路扛过来,看见面前的场景,也是愣了,几乎二话不说的蹲下身子,替昭蓉把起脉来,把完脉,又翻开她眼皮子看了下,然后才去处理她脑后的伤口。
说来也是不巧,昭蓉掉下马车时,正好磕在一颗石子上,那石子有一半陷在底下,朝上的一半刚好是椭圆形,有些锋利。
所以,昭蓉后脑勺直接被割开一道口子。
沈莘用了很大力气,才替她止了血,跟着又替她检查起身上其他部位,确定没有骨折,只是些擦伤,才让姜武抱着女儿上了马车。
沈莘急着去煎药,没有空理会留下的烂摊子,但是流风就不同了。
不管是宋妤儿还是昭蓉那里都用不上他,他比照着地上的血迹,直接上了宋福宝所在的马车,帘子被他撩了起来,下一刻,奶娘呈土色的面容露了出来,还有宋福宝气鼓鼓的脸。
“蓉小姐是被你们推下去的?”流风猜测着。
他的气势太过威严,别说宋福宝一个小孩子,就是奶娘作为大人都怕得不得了,她讷讷的看着流风,嘴唇哆嗦,却说不出话来。
流风冷哼,将目光落在宋福宝脸上。
以他的了解,这奶娘胆小怕事,又寄人篱下,是不至于做出伤害主家孩子的事情的,但是这个宋福宝就不一定了,尤其是他脚下还扔着一些鸡蛋皮。
对于这辆马车的供应,根本就没有鸡蛋,只有一些白水和干粮。
那么鸡蛋皮是从哪里来的,很明显,应该是昭蓉带上来的。
流风推测着,看向宋福宝的眼神如寒冰一般。
宋福宝被他吓得狠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用力揉着眼睛道,“你们都是坏人,活该摔死,活该!”
流风听一个小孩子竟然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整个人如遭雷击,他抿紧了唇,拳头捏的咯嘣作响。
“宋福宝!你再说一遍!”
情急之下,他已经顾不得这个小孩的身份,只知道昭蓉是侯爷和夫人的命根子。
宋福宝被他威胁着,哭的更狠了,但是刚才的话,到底不敢再说一遍。
流风又看向奶娘,用一种打量死人的眼神。
奶娘在下浑身都哆嗦起来,小声又慌忙的解释,“不管奴才的事,真的不关奴才的事!”她摆手,低声的辩解,“是福宝少爷把蓉小姐推下去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要是知道他会突然推人,我肯定会阻止的!”说着,她竟哭了起来,也不管鼻涕还是眼泪,一股脑的往出流。
流风看的恶心急了。
冷笑一声,道了句“谁都脱不了关系!”然后转身下了马车。
“你们看着这辆马车,不许里面的人出来,也不许一只苍蝇飞进去!”流风跳下车后,吩咐随车的侍卫。
侍卫纷纷点头答应,都打出十二分精神来。
流风则朝前面的马车走去,姜武还是昭蓉的马车里,他单膝下跪蹲在昭蓉身边,眼里尽是痛苦。
“蓉蓉、蓉蓉……”他轻声唤着,伸手将孩子紧皱的眉头抚平。
心中憋着一团火,却因对孩子的担心,而无处发泄。
他不明白,为什么上天对她的女儿要这么残忍,年幼之时,没有双亲照顾,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被他接回家,又被挂在凌云峰顶,差点丢了性命,后来好不容易养好了,可结果呢,天花又来了……那般凶猛的急症险些又要了孩子的命,谢天谢地,到底还是治好了,谁知道……竟然又出了这么一码子事。
姜武真是想骂一句老天。
昭蓉紧紧的逼着眼睛,她感觉不到外界的一切声响情绪,好像去了另个世界一样,一动不动。
姜武陪着她,在她身边跪了很久。
知道沈莘将你药煎好。
她端着药碗上了马车,唤了声侯爷。
姜武抬头,见是沈莘,点了点头,伸手要将药碗接过,沈莘对他有些不放心,勉强扯了下嘴角,道,“还是我来吧,侯爷你可能不太会服侍人。”
姜武一想也是,干脆起身,给沈莘腾开一点地方。
沈莘坐下后,舀了一勺药,吹凉后,送到昭蓉唇边,可昭蓉昏睡着,根本不能吞咽。几乎每一勺药都落在了昭蓉的嘴唇外面。
沈莘见状,也是极了。
姜武皱起眉,“药喂不进去,这可怎么办?”
沈莘也皱起眉来,她想了片刻,吩咐姜武,“我看着附近有许多紫竹,侯爷若是不嫌弃偏远,不如去帮我找支打通的竹节来,要细一点儿的。”
姜武着急上火着,一时没明白沈莘的意思,不悦的看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要什么竹子。给蓉蓉喂药才是要紧。”
沈莘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