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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何还不出去。”戚梧桐心有不甘,转形便见凤天翔提笔在纸上像道士画符似得挥了几下,戚梧桐盯着纸,绕着桌子转了大半圈,将藏着袖里的三张纸片拍在桌上,却听凤天翔问,“是你柳姑姑叫你防着爹,还是你自己想防着。”
戚梧桐道,“自然是我自己。姑姑才不会叫我防你,她只会教我,不要搭理你。”凤天翔笔未停,在梵文边上洋洋洒洒的又写了三个字,同戚梧桐说到,“你娘生长于西域,比起中原文字,对梵文更加精通熟识,五岁拜入练家门下,随她师父来到中原,爹便是在那时与你娘结识。”
戚梧桐这还是头一回听说自己爹娘相识的经历,而她也似乎记得她那师伯也在塞外长大,经历同她娘十分的相似,连拜入师门的年纪也差不了许多,而当年练秋痕与练旭的师父之所以收他二人为徒,看中也正是他们这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的身世。
戚梧桐看着三字念道,“常安乐。”又指着’常’字,笑话凤天翔写错了字。凤天翔摇摇头,戚梧桐又说,“那该是娘镌错。”可凤天翔仍是摇头,戚梧桐仍是问,“’长安乐’,长长久久之安乐,难道这么解不对。”
凤天翔对着不学无术的女儿不知如何是好,道一句,“物极必反,’常’极’无常’,’万物无常,有存当亡’此乃汉书中一句佛语,是告诫你人有尽时,缘有止日,哪怕是遇上再伤心地事,也是会过的,要安乐度日,不要虚度光阴。”
他这一番解释,戚梧桐听得呼呼欲睡,觉得她这娘亲太过高深莫测,颇有方外之人的味道,她对这娘,所记之事甚少,可总对一种味道十分的熟悉,细细想来,那味道十分淡雅清幽,兴许真是佛门的味道。凤天翔看女儿发呆便知她这小脑袋又东想西想,便问她师伯给剑时没说些什么,戚梧桐就学着大师伯的语气道,’这剑的事,你不妨问问你爹,他若是愿意告诉你,你便听,他若不愿说起,你也就不必再问’。
凤天翔听罢笑笑,站起身走到院中,戚梧桐快步跟了上去,见凤天翔坐,她也跟着坐到他靠右的位子上,将剑放到离凤天翔最远的桌边上。
凤天翔指剑道,“此剑是套双剑。”他见女儿不惊,继续道,“冽泉有如流水之纹,寒气逼人,为攻;雪空光润无痕,剑身无刃,为守。你拿到的这柄是冽泉,鞘是后来添的,这双剑本就无鞘。依你娘的意思,她这双剑,绝不染血,若不能将它们看做’非剑’的境界,便无法驾驭。”
戚梧桐自语道,“非剑,剑不当剑,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凤天翔瞧了她一眼,戚梧桐嘿嘿笑道,“雪空又在何处。”凤天翔眼里只瞧着冽泉,手指轻叩桌面,戚梧桐心道,’问不得’,转口又问这双剑他可是使过的。
凤天翔定定坐着,应她,自己并未见过雪空,只是听练秋痕提起而已,但这柄冽泉,是使过的,给练秋痕打下手,试过一回,也想过问她要,可是练秋痕却对凤天翔说,他与人比得是命,不是剑,有命就行,哪里需要剑,不提也罢。
戚梧桐听得咯咯笑,“娘真是聪明,她知道你与人比武,若是用了她铸的剑,人家输了,就会说你是仗着宝剑在手,就像有些人,明明是自己不会骑马,却怨马太凶;不识水性,偏说浪太大一样。爹,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凰儿,你虽不学无术,但确实十分聪明。就冲着这一点,你娘地下有知,也会十分宽慰。”凤天翔,一叹,道,“若是有朝一日,你能成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爹也能老怀安慰。”
“那爹可有的等了。”戚梧桐撇过脸,“我最烦刺绣女红,琴棋书画,也一概没有兴趣,只喜欢爬爬树,嗑嗑瓜子,天亮盼日落,天黑等日出。爹,我是不懂,我当真是不懂的,你能负天下,唯不负自己,却要我做自己不喜之事,还为此老怀安慰,阿爹,好奇怪。”
凤天翔望天一片云飘过,挡着日头,院子避在阴处,凤天翔纵身,笔直向上,真如凤凰飞天,石桌上的冽泉剑跟着它飞了上去,凤天翔接剑赞她能负天下,唯不负自己,说的好。凤天翔倒转俯冲地面,戚梧桐随之跳开,方才还坐着的石桌,从中央’轰’得裂开,石块飞溅,剑鞘也给震上天,凤天翔足尖轻点,又升起几仗,戚梧桐只见剑影闪过将飞石击的粉碎,快得叫人看不清,再看凤天翔仍临半空,冽泉横扫,凤天翔挥着剑平平转了一圈落到地上,负手身后,冽泉剑鞘也从空中掉落,不偏不倚的将剑合上。
戚梧桐周身打冷战,方才头顶的云飘开,她环顾四周,六月的热天院子里满是寒意逼人,花花草草也都弯下腰身,凤天翔问她看清了没,戚梧桐惊魂未定,心头扑通扑通,模样呆呆傻傻的摇头,问这是什么招式,凤天翔道,“拿剑使的,通常是剑招剑式,它同凤凰翔天十分相像,只需通晓剑意即可,晒晒太阳,打打瞌睡也能学,不是十分适合你懒散的性子,爹记得你学凤凰翔天,在树上睡了大半年,你这资质,这一招,应该也差不多,就不知你出门走走玩玩,能不能学得快一些。”
凤天翔一笑,走出了院子。一直躺在书斋屋檐上喝酒的独孤九,叹口气,用轻功跟上凤天翔,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