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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蚕蛊,此蛊能以其他蛊毒为食,若能寻得金蚕蛊让道长服下,金蚕蛊便能化去夕落一线。”戚梧桐又问,那金蚕蛊入体后又如何取出,殷红鸾道,“不必取出,金蚕蛊会寄于体内,吸食宿主精气,同宿主同生共死。”
戚梧桐道,“喔,这倒有趣。”
殷红鸾摇头道,“并不有趣,金蚕蛊极难炼制,是故在苗疆也极为珍贵,中原之地,我尚未听闻有此蛊,况且苗疆山遥路远,苗寨闭塞难入,有人愿意去寻,清风道长也未必等得。”
戚梧桐哼哼笑她,既是难上加难,为何还说。
殷红鸾指向铜雀,道,“她点醒了我,通常带着这般厉害蛊毒的人,岂会全然不怕,除非,她肯定自己绝计不会中蛊,或是,有解蛊之法,去苗疆路途遥远,但寻这下蛊的紫衣女子却还是可能的。”
铜雀感叹,中原之大,何处去寻。
殷红鸾笑道,“中原是大,但知六月十八要到问剑山庄,却没有那么多,昨日未到的,一如司马家,一门血洗,便是想来也来不了;二如九叔,无意前来;三、”铜雀追问三是什么,殷红鸾续道,“三是知来了也回不去,无需派人来送死。”
戚梧桐摆手,竖着四指,道,“昨日明明在却装作没在。”殷红鸾闻言,频频点头,却又见戚梧桐神色恍惚,便问她还有何想法,戚梧桐沉声道,“司马家灭门与否,我看是未知之数。”
殷红鸾与铜雀具是一惊,戚梧桐笑笑说猜测,猜测而已,三人又商议要从何处着手,清风道长的那名小弟子,冲进他们下榻的院子,大呼,“凤公子…不,凤姑…”本是要说凤姑娘,却被戚梧桐冷冷地目光一怔,转口,“戚姑娘,戚姑娘,独孤少侠责我来寻二位姑娘。”
房中三人依旧是他来时的姿势,坐着一动不动,戚梧桐记起这小子在问剑台,虽是没有必要但却是出手相救,便看向一旁,道,“小徒弟,天亮前是二位姑娘没错,只是日出后不小心多了一位,十三哥可有说他究竟要找谁。”
铜雀笑笑的在一旁,她双耳受创,十三哥又岂会寻她,摆明她这梧桐姐姐是有心戏弄清风道长的徒儿,这位小徒弟道,“戚梧桐、殷红鸾。”
戚梧桐与殷红鸾跟着’小徒弟’,经过厅外,她三人就已听到里面吵吵嚷嚷,堪比闹市。戚梧桐一听这些个正派之士商议的不是如何救治清风道长而是如何从紫衣女子那里夺琴,就明白这些人已然是个’幽鸣琴’三个字堵了脑袋,她顿时不想进去,懒得听他们这个狗屁倒灶之人的废话。殷红鸾却扯着她的衣袖不让她走。
戚梧桐脚刚一跨过厅门,大厅内鸦雀无声,她头上一紧,厅中所有人都那么无声无息的盯着她,戚梧桐觉得自己像是变成什么宝葫芦,而他们都想着将她剖开两半瞧瞧里面是什么灵丹妙药。而这些人瞧她只因她是戚梧桐,凤仪山庄,四庄主,凤天翔弟子中唯一承其毕生所学的戚梧桐,江湖上,凤天翔的几个弟子算是小有所成,就这戚梧桐是只闻其名,难见其人,许多江湖人以为她不是个活人,如问剑山庄’留客松’一般,问剑山庄将人,树话了,凤仪山庄则将树,神话了,就拿凤仪山庄院中的那棵梧桐木当了她。
戚梧桐并不知道她那白衣公子的装扮,像极了凤天翔,二十年前那模样,尤其是不可一世的浅笑,简直是如出一撤,葛老庄主几乎敢断言她是必是凤仪山庄嫡亲血脉。而这厅中的见过凤天翔并不多,即便是见过,也大都是远远的望一眼凤天翔,对他的音容相貌,皆是江湖传言,除开凤天翔确实相貌俊朗,因练秋痕之死,一夕白发,这两点是真。葛老庄主想,过了今日戚梧桐的大名与凤天翔相比,只会有过之,不会有不及之处。葛老庄主见她手中的冽泉,不禁蹙眉,起身从后堂转出。
戚梧桐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眼珠子在厅里转了一圈,瞧见独孤十三,面色煞人的白皙坐在一角,殷红鸾朝她使了个眼色,两人找了个离独孤十三十分近的地方坐下。
戚梧桐拖着脑袋等着听他们说话,厅中却仍是静默无声,戚梧桐等着等着,打了个大呵欠,厅中除了年纪比她长的前辈,也有不少同辈中人站在各自师父,长辈身后,见她大摇大摆走进来,随便就坐,还打哈欠,论大方得体,远不及殷红鸾,那些人心中十分不满,有人极小声的,只是鼻息哼了一下,说她狂进骨子里了。戚梧桐那冷冷地眸光瞧了那姑娘一眼,年纪大概比自己小些,长相娇俏可爱,撅嘴时脸颊上一个酒窝,让她忍不住想戳一下,戚梧桐自己也有个梨涡,却因她喜欢皮笑肉不笑,就如现在这般,一言不发盯得人发毛。
殷红鸾对戚梧桐这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坏脾气是无计可施,戚梧桐那一时一变的心情,怕是要不了几时就又该犯毛病。约莫是在戚梧桐打了第三个哈欠,她面色越发暗淡,朝独孤十三道,“十三哥歇息够了么,要是能站得稳,我们自下山,各自打道回府再好生休养。”
众人听闻戚梧桐和独孤十三要走,有人跳了出来,同她道,“姑娘也受了伤,独孤少侠更是耗去不少真气,这匆忙下山,万一遇上了妖女,岂不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