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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在暗处的二人,连气息也轻的让人难以察觉,这二人是沈家数一数二的高手,经由沈三爷一手□□,守在这地道之中,也依照沈三爷’濆山无禁地,无处不可去’这一点嘱咐,不显于人前,这才让人在山道随意行走,不阻拦,不搭救,除非是有人在沈家偷东西,那他们可就不会坐视不管了,二人一得沈夫人之令,幽暗的山道中边四处开始响动。
他二人见那白衣公子去而又返,那白衣公子就站在离他二人几步之处,一手负在身后,衣袖一摆,就听’叮’一声,再一摆,又是’叮’一声,这声音着实清脆悦耳,却又不似司乐之器,他二人也不看清这白衣公子袖中究竟藏着些什么。
已快到山门口的戚梧桐突然听见身后山道中传出的阵阵声响,双目放空,鬼使神差般走回暗道,但此时山中各处机关皆以启动,各处通道已各般变化,戚梧桐径直撞上石壁,石门一转,她登时不见踪影,戚梧桐进入一个冰窖似的山洞,洞中极寒,寒气从足底直灌灵台,她登时清醒,竟全然不记得听见那串声响之后自己又走回暗道一事,环顾四周,石室冷的根本无法点燃烛火,不远的石台上摆着一颗夜明珠,微微发亮,戚梧桐冻得浑身颤抖,口中呼出白气,双唇发紫,十指的指尖也渐渐发白,她定定气一脚踏出,脚下便是一滑,戚梧桐觉得自己全身都已冻成冰,像是摔的过重就会碎了一般,双臂环抱在胸前,一半走,一半滑到石台上。
不住的打着冷战,鼻中冷气直灌,随之一热,戚梧桐伸手一摸,鼻中鲜血直淌。
那清脆之声,仍是不绝于耳,在蜿蜒寂静的山中暗道之内显得格外的响亮。
自告奋勇先来探路的任子游,一入山洞口,便也听见从山中某个角落之中一声声发出的脆声,扬扇道,“云霓翡翠环。”他本想循声而去,只是山道越到深邃之处越是难以分辨,自己听见的是回音亦或是玉环声,他也渐渐无法区分,连留在孙圣身上的香粉气味也被洞中阴湿之气掩盖,任子游登时停下脚在原地兀自笑了起来,这笑不比他往日淡定自若,这笑里有着几许无奈,任子游蹲下身在地上拾起几个碎子,先是往东北角弹出一颗,继而西南,再之正北,又往西南,后南,最后将手中余下的两子,一东南,一东北打出,一道石门就在东边打开,任子游照着此法每约莫十丈如法炮制,只是任子游走得是濆山内的一条“非常之道”,通往之处亦是非常之地,任子游连声’啧啧啧’的叹道。
突地任子游后颈一凉,他折扇一开,一个侧身,一条青绿色小蛇断做两截掉在他的脚边,任子游用扇面掩住口鼻,一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朝一旁的紫衣女子道,“姑娘的手段好生毒辣,小生不过是迷了路,这地方若是进不得,只要姑娘说一声,在下必定是会退出去的,又何必动怒。”
那紫衣女子笑道,“我便是这般提醒人得,你不喜欢,那我也没法子了。”说着这紫衣女子的声音多了些娇嗔,像是在同他撒娇。
任子游听着紫衣女子的声音却仍是不将面上的扇子放下,“倒也不是不喜欢,只是姑娘可否将身后哪只漂亮的小东西先收起。”在那紫衣姑娘脚边弥漫着一团紫气,紫衣姑娘脚步一动,脚边似有一道银光闪过,而后那紫衣姑娘手中又生出一道银光直冲任子游面门而来,他扬扇挡去,而那紫衣女子仍在原地,手腕翻转那道银光又自任子游下盘击打,任子游踩着石壁缝隙向上,顿时狭窄的暗道中光流涌动,扇子在任子游手中也如同飞蝶一般,上下飞舞,那银光从扇骨穿过,犹如是条银蟒在任子游颈上缠绕,’灵蛇剑’,任子游暗自惊道。
江湖门派有正邪之分,铸剑门派自然也有所区别,如练氏一门、问剑山庄葛家皆是铸剑一派中正派之代表,而也有着一派铸剑师专铸非正统刀剑,如刃上淬毒、刀剑身长短异样,或是在刀剑之中藏有各种机括,更有甚者是采用一种奇特金石锻造刀剑,此种金石遇血不锈反之还能将血气吸入刀剑之中以作养护之用,江湖之上就有幽鸣琴是以此种金石为弦一说,此一类被称之为’邪派’之兵刃无非是为置对手于死地才锻造而成,’灵蛇剑’正是其中之一。
此剑为软剑中之佼佼者,剑身足有七尺之长,剑身虽柔软却锋利无比,可切金断玉,更不必说是人身上那一层薄薄的肌肤。划破任子游肌肤的剑刃被那紫衣姑娘越收伤口越深,他听那紫衣姑娘说他运气不好,任子游却硬是笑道,“在下的运气一直不坏。”
说着紫衣姑娘面色一凝,只觉身后有人以极快之脚步接近他二人,顷刻便要到身旁,在如此幽暗复杂的暗道中能这样靠近自己的人是屈指可数的,那紫衣姑娘将任子游重重的甩到山壁上,登时他便昏死过去,那紫衣姑娘也随之消失在暗处。
一时间暗道之中又只能听见那一声,一声清脆叩响。
置身冰室之内,戚梧桐全身筋络渐渐闭塞,从头到脚都蒙上一层冰霜,看起来像极了一尊冰雕塑像,混沌发白的脑中却蹦出星星点点的光亮,似是一个男子在吟唱着什么曲调,那声音是迄今为止,戚梧桐听过最好听的声音,却也是她听过让人最伤心的声音,那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