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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双唇颤动,路无涯紧捂住她的嘴,让那一字淹没,两行清泪犹如泉涌,溜进路无涯掌中。待女子离开,路无涯扶着戚梧桐从墙角走出,低声道,那不是练秋痕,练秋痕长着一双阴阳眼,那女子却是一双黑眸。
练秋痕的面容之上有一双让人称奇的阴阳眼,此眼与能见鬼神的阴阳眼有所不同,她的双瞳如猫儿一般,两只眼珠子有着不同色泽,一颗眼珠子是碧蓝色,她这异于常人的眼瞳被看做是身缠厄运的妖孽,从来也不招人喜爱,却也成了极为显眼的标记,即便是易容术如何高明也难以仿效,除非,将她那颗眼珠子剜下,换到别人身上。
尽管如此,戚梧桐却仍是朝适才那女子离去方向跟上前,未走十步,青石道就已见底,无路可走,戚梧桐在石壁上敲敲打打,试图找出机关所在,路无涯则继续翻看之前的竹简,书简中一行书道,清河公主。无独有偶,司马一门也曾出过这么一位清河公主,名唤司马清絮。此二清河公主皆是亡国公主,一被卖身为奴,一被敌国之主纳做宠姬。更为有趣之处,是这慕容氏,清河公主之胞弟,也被一并纳入后宫,清河公主之弟后举兵复国,此人字’凤皇’。
路无涯翻动书简,一侧的青石拱道内黑影飞出,随之是戚梧桐一阵疼彻心扉的惨叫,跟着摔出密道,那黑影道,果然有人混入,你查看的太不仔细。
戚梧桐跃身跳起,从身后抓起一把青铜古剑,古剑沉重,戚梧桐一时未能举起,拖曳之中,火光四溅,手背上是两个冒着黑血的窟窿,一种刺痛麻痹从手掌开始蔓延。
拱道内鸣出哨响,适才钻入的黑影和着哨响窸窸窣窣,哨声一止如万箭齐发般朝戚梧桐攻去,戚梧桐挥舞青铜剑抵挡之时,不断与黑影碰触激起无数火光,在其周身星火迸溅,一直在旁观战的路无涯借着这点点星火与声响,连连出针,银光道道自其指尖发出,和着戚梧桐四周的星火,将这四面楚歌转为火树银花之景象,着实好看。
“老夫还以为是哪个不怕死的,闯入这地方,原来是鬼婆子的徒弟,你师父可还安好。”佝偻消瘦的身影自暗处走出,此人满脸斑驳,一头白发,双颧高耸,颊肉下陷,双目半睁半闭,一口尖牙,见路无涯不答应,只是径直走到戚梧桐身边,用嘴将她手背上的毒血从伤口吸出,路无涯此举引来他一阵笑声,道,老夫小瞧了鬼婆子,还当真给她养出一颗辟毒珠。如此甚好,也叫你小子不虚此行,瞧瞧,老夫炼制的本事,究竟是高是低。
话音正落,一股凶煞之气从此人身后袭来,戚梧桐只觉浑身寒毛竖起,将路无涯推到一旁,以青铜宝剑抵挡,青铜剑哐当入地三分,昏暗之下,来人面目难以看清,只觉周身阴气沉沉,以黑布包裹全身,连一根手指也瞧不见,但来人身材高大,又不似那般半兽孩童,此人手持大刀,招式虽简,但威力惊人,与鬼剑之剑术,有过之而无所不及,却有一点甚为蹊跷,此人虽刀法了得,却如空壳,戚梧桐与其对招之时,丝毫感觉不到此人内力收放,反倒是自己的内力像是碰到一个漩涡,被搅的乱七八糟,无法凝聚。戚梧桐转形自兰锜上又拿下一柄宝剑,此剑较青铜古剑轻盈许多,剑身有如鱼鳞一般,江湖皆知,慕容家藏有古名剑,鱼肠剑,莫非就是这柄?
戚梧桐也顾不得此剑来历,一心只想击退此人,速速离去,行走江湖至今还仍未有一人,能如此人一般,使其心生惧意,戚梧桐不敢妄动,深怕露出破绽被此人一招夺了性命,而就在戚梧桐全神戒备之时,那佝偻老头道,杀。
黑影不过是顷刻间闪动,刀锋却如狂风暴雨,戚梧桐甚至未看清,自己已身中数刀,若无手中宝剑挡去些劲力,只怕此刻她的身体已被那灵犀的刀锋削皮剔骨,但戚梧桐四肢经脉阻断,已不得动弹。
眼见黑影手起刀落,戚梧桐将人头落地,路无涯银针脱手,却无法伤及黑影分毫,以内力相抗,又如击于棉絮之上,无处着力,那青衣女子柔声道,活捉岂不更好,他身体各处皆开始衰败,不要多久便会死,我们空留一副天下第一的白骨有何用处,不如将这姑娘炼化,日后必有妙用。
佝偻老者却道,此女四肢经脉尽断,已是废人。
女子笑道,只要还有一口气,你总能想到法子。
佝偻老头呵呵笑着,命那黑影将二人带上。
路无涯问那青衣女子究竟是何意图。青衣女子虽无练秋痕那一只如妖似怪的眼珠子,但其神情却犹如真正的妖魅一般。
戚梧桐与路无涯关押在一处石室,除了那黑布裹身的刀客,他并未瞧见任何一个孩童,每日到子时,阴气极盛之时,那青衣女子便会将戚梧桐带出石室,此时路无涯则无法同往。
戚梧桐初入炼丹房之时,以为既然己身经脉已断,那自然也不会有疼痛之感,实则她所要经历之苦痛远远超出自己所能承受,佝偻老头的炼化之法,并非是喂上两口汤药,泡个什么池子便能轻松了事,前一两日戚梧桐的身子并未有何感觉,到了第三日,四肢骨骼发胀,发疼,如同是无数牛毛细针从十指钻入,游走在每一处经络穴道,最后汇聚天灵百汇,使其头疼欲裂。到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