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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路无涯,胸口一紧,也不知他如今身在何处。
戚梧桐与那女子道,你认识我?
女子道,是,你与你娘,还有你小楼哥哥,被从司马山庄救出之后,便一直住在此地,后来才去了云海城,怎么你不记得了,我可是记得,你儿时,很喜欢听我唱歌,每次都是我哄你睡觉。
戚梧桐微微笑道,前辈是这别院,红叶先生的夫人?
女子摇头道,你可以叫我云娘或是云夫人,这里没有红叶先生,只有一位红叶夫人,她就是你娘练秋痕。
戚梧桐惊讶道,你不会告诉我,练秋痕尚在人间?
云夫人道,你随我来。
戚梧桐跟着云夫人,穿过花园,整座红叶别院修筑在南梦溪之上,足踏石阶,山涧在脚下流淌,足点青石,水激拍打,仿佛天籁传唱,登时叫人心旷神怡,又了一段,这脚下从石路,到木桥,木桥一转三折,通向一间屋子,轻纱笼罩,兰庭芬芳,简直似是仙人居所。
云夫人停在木桥前,道,前面便是你娘生前的住所,这屋子只有你这位少主能住,我们不能进,我就领带你到此。
少主这两个字,让戚梧桐头上一紧,戚梧桐问道,别院的主人在里面?
云夫人应道,他出门未归,你且先住下,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下人,屋内的一切都是这别院的主人亲手布置,每日会有人前来清扫,那清扫之人,从前给你娘当过婢女,二人也算亲近,叫明霞,你有什么缺的,要的,跟她说也成。
戚梧桐拉住要离去的云夫人,道,这别院的主人究竟是谁?
云夫人道,你进去,自然明白,你会发现这里头有凤天翔所没有的。
戚梧桐站在木桥的一头,许久,直到山涧的寒气袭来,才踏上木桥,走向那屋子,她站在屋前,就已闻到屋内的兰花香气,这房门并未有什么玄机,一推便可入,这房中的陈设与凤仪山庄凤天翔的住所有些相似之处,想来这该是练秋痕的喜好。
几案茶具,棋盘古琴,字画佛经,戚梧桐有些不解,据说练秋痕除了喜欢研读佛经和对弈之外,对诗词乐曲并无研究,但屋内陈列的曲谱却多半是难得的上品,翻阅的痕迹也都十分明显,必定是有人日夜钻研,这屋内随处有透着点儒雅之气,这些与练秋痕就不太相符。
更为重要的是,这屋子的主人喜爱品茶,屏风亦是取的是山涧清泉。练秋痕其实不明此道,她的味觉与众不同,做的食物精致但却十分难吃,主要的因由就是味觉不灵敏,过于清淡的茶到她口中与清水无异,她又岂会摆放这些东西在自己房内。戚梧桐是越看,越看不明白,此处像是练秋痕的住处,但又像其他人的。
戚梧桐又继续转了转,就见棋盘后头的台子上放了木盒,这东西看似平淡无奇,实则用料考究,盒子上锁,锁头上镌刻的图案她觉得眼熟,左思右想是在何处见过?她随手挽起一缕头发,恍然道,发簪,这锁头上的图案与她娘留给她的那支发簪是一模一样,怪不得她一直觉得这发簪上纹路生的怪里怪气,原来是把钥匙,戚梧桐都已经拔下发簪,却又将木盒放了回去,重新戴上簪子。
戚梧桐坐在房里发呆,一直坐到明月当空,月光透过窗子正好停在屋内的一处,又是几个时辰,戚梧桐发现那道月光竟然分毫未动,有那么点蹊跷,那光停留之处,恰好被一串珠帘挡住,白日里戚梧桐并未察觉,被这月光一照,珠帘上流过一道道绮丽的光华,戚梧桐拨开珠帘,那帘子后摆着一个上等羊脂白玉的坛子,再往里走一些,那白玉坛后面,立着一个牌位,看清牌位上的字时,戚梧桐一双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那牌位上清清楚楚的落着’亡妻练秋痕之灵位’,戚梧桐一手放在白玉坛上,一滴清泪毫无预兆的落下,她记得独孤九所说,血脉至亲之间必会有所联系,难道这里头放着的真的就是练秋痕的骨灰。
清河王徐如风也曾对戚梧桐提过,紫金顶之时,她带去一名西门氏后人,西门一氏最精通火器,而此人甚至将□□埋入自己身体之中,在紫金顶便是此人炸塌了山洞,启动了所有机关,清河王妃的半张脸就是在那时毁的,还有练秋痕,更是五内受创,躯体也有所缺失,她自知已在弥留,这才取下眼珠让徐如风救治清河王妃,徐如风带着清河王妃下山,半道遇上凤天翔,但后来她才知道凤天翔也未找到练秋痕的尸身,据她推测,当时山体坍塌,练秋痕的尸首可能被埋于山石之下,或是随乱石掉落山谷,但如今看来,练秋痕的尸体是已经被烧成灰放置在这白玉坛中。
可这’亡妻’又是怎么一说,哪怕是在淮阴,凤天翔因未与练秋痕拜过天地,没能给她立碑,这别院的主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居然敢称练秋痕作亡妻。
戚梧桐拿起灵位去质问那位云夫人,这是如何一回事。
云夫人瞧见戚梧桐拿着灵位的手,指尖青紫,想来此时戚梧桐心中一定极为愤怒,只要她稍稍使劲,便能将这灵牌捏个粉碎,然而因’练秋痕’这三个字,她到底是忍了下来,咬牙仍是微笑道,“这玩笑可开大发。”
云夫人抚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