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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黑暗中寒气逼人,她便明白是雪空从上面的沙土中掉了下来。
在重拾雪空的地方,戚梧桐又听到水声,但隔着石壁,戚梧桐听不出水势是大是小,她记得在进入古庙的时候,她望见了河道,寻思自己是不是被带到了河道附近,若是要凿壁引水,她又担心如在古庙中的情形,那是没被摔死,反被淹死。
戚梧桐沿着墙壁前进,直行了一段又蜿蜒的走了一段,脚是越走越疼,困意涌上心头,肚子饿的没力气,她熄灭火折子倒在地上。
最奇怪的是,古庙坍塌的时候,她依稀记得阿痕和霓萝追着自己,要是一起掉下来,她们人呢?
总不会只有她一人死里逃生。
黑暗的地下传来,“冬凰,冬凰…”这样的呼喊声,是个男人的声音,难道这次是真的勾魂使者,她来西域一趟,不是差点渴死在大漠上,便是要饿死在地下,就没有一个干脆利索,不难受的死法可以挑选。
戚梧桐哭丧喊到,“你别过来,我不跟你走,我还没活够呢。”
第七十九章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下)
戚梧桐此话一出,暗处不再有人唤她,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叹息,与稳健的脚步声,不多时看到了光亮,有脚步声,又有光,那自然是人不会是鬼,是她又误会了。
戚梧桐慢慢从地上爬起,望着由远而近的来人,她的神情难以置信,屈岸风在这地道中已是匪夷所思,屈岸风在地道中找寻她更是不可思议,屈岸风背上还背着阿痕,堪称咄咄怪事。
屈岸风见戚梧桐左腿上有血渍,估计她是受了伤,从怀中摸出金疮药让她敷上。
屈岸风将阿痕放到一旁,等戚梧桐敷上药,“可还能走。”
戚梧桐,“有些扭伤,破了点皮,皆是外伤,没有伤到筋骨。可我走不动了,饿。”
屈岸风身上正好揣了一块吃剩的肉干,分给了戚梧桐,解眼下这燃眉之急,但这终究非长久之计,“你且先在此休息,我去探探路。”
戚梧桐掰扯着肉干,问屈岸风这黑灯瞎火,人生地不熟的的地道,他这探路极可能把自己探丢了。
屈岸风同戚梧桐道,自己常年在云海城的暗道中往来,对这样幽暗的环境自有办法。
戚梧桐听着屈岸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自己啃吧又干又硬的肉干,牙都快掉下来,她啃不动肉干,把心思动到了昏死在一旁的阿痕身上,想着兴许阿痕身上也能摸出些吃的。
戚梧桐在阿痕身上翻找了半天,就摸出一张羊皮,翻看一看,心凉下半截,这里面又是用奇形怪状的西域文字写的。
随后戚梧桐拿着火折子研究起阿痕脸上的□□,从古庙摔落时,阿痕的面容受了损伤,露出了□□下她真实的容貌,这脸皮与她肌肤的黏合紧密,戚梧桐试了几下,揭不下来。
百无聊赖下,戚梧桐只好又开始掰扯肉干。不多时,前去探路的屈岸风回来,看到戚梧桐把一张羊皮丢在阿痕身边,拿起来看了一眼,正是阿痕从云海城盗出来,舒老城主的遗物。
戚梧桐看到屈岸风看得专心致志,便问他看得明白?
屈岸风将书卷的内容告诉戚梧桐,她就奇了怪,这懂得西域文字的中原人士不是少之又少嘛,这一路下来,怎么好像就她不会似的。
屈岸风瞧见戚梧桐垂头丧气,气鼓鼓的表情,把羊皮塞进自己怀中,道,“是你娘讲给我听的,在云海城时,我给她看过。”
戚梧桐恍然大悟,路无涯在传书中提到阿痕盗走的东西,就是这个。戚梧桐能察觉到,屈岸风与她娘的交情,比他自己形容的更深刻,这才下定决心问屈岸风,“我娘是因中了一种蛊毒而死,你可知道。”
屈岸风神情一滞,就听戚梧桐续道,“除开我娘,我,还有一个被你们云海城驱逐的女子中了这种蛊毒,她姓颜,名如玉。而今还活着的就只剩下我一个,时隔十多年,这种蛊毒依旧在我体内残存,没有完全化解,真是好奇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对当年仍是孩童我的下毒手。莫非我打小就招人烦,我记忆中,我幼时挺招人喜欢的,若非不喜欢我,那便是不喜欢我娘,你在云海城里,难道就没发现,谁对她有敌意。”
屈岸风没有回答。他又背起阿痕,“前面有个缺口能进入地下河,起来。”
屈岸风从自己的衣襟下扯下一条,把雪空剑剑身裹好,绑在戚梧桐背上,戚梧桐用冽泉跟在屈岸风身后,戚梧桐被屈岸风的态度弄得甚是费解,他显然是了解她娘在离开云海城时体内五脏六腑衰败,命不久矣。
屈岸风和路冥渊不同,练秋痕在云海城时,他始终在那里,以屈岸风在云海城时机,他或许才是那个知道云海城最多的秘密的人,戚梧桐记得她在云海城与屈岸风闲聊时,屈岸风提醒过她,云海城里藏着太多的秘密,探究太深,必招杀身之祸。
地下暗河的河道越走越深,他们逆流前行,云海城的人皆通水性,屈岸风担心戚梧桐,便不时回头看看她,每次回头,对上戚梧桐的眼神,愧疚之情涌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