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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甩开她的手,紧随而去,“本不关她的事,就算要报仇,也应该正大光明的决一死战!”
钟毓费尽心力,好不容易冲破蝶阵,下一秒却被眼前的景象震住,花海的尽头,向残禹在一边,钟庄主和许久未曾谋面的庄主夫人站在另一边,都是若隐若现,稍纵即逝之象,她不知道究竟该奔向哪边?
向残禹见状忙飞身而入,横空一斩,将幻象一分为二,钟毓怔怔的看着他,直到他将她横空抱起走出生死地,她还在想,当初他为她寻剑时的不容易。
而落花小径的出口处,上重月一脸好整以暇的模样看着抱着钟毓出来的向残禹,“一个,新婚之夜被抛弃却还愿意为了他两次三番闯魔宫,一个明知道对方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之女还这般温柔以待,如今见到你们这样,我只觉得讽刺!”
向残禹松开手,钟毓脚落地,不解道:“你什么意思?”
上重月但笑不语,向残禹道:“不关你的事,你走吧!”
钟毓看着他,逼问:“你说清楚!”
向残禹终是动了怒,“非得要我亲口告诉你,你父亲便是当年害我师傅的人之一你才肯罢休吗?”
钟毓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向残禹,你是多想与我一刀两断,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魔宫兄妹的话能信吗?”
向残禹刻意避开她的视线,“钟天义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我也并非只相信他人的一面之词!”
钟毓愣愣的看着他,后退一步,“这么说,你便是认定了,我爹是杀害你师傅的仇人了?”
向残禹似乎已不愿多说,兀自低了头。钟毓疲惫的闭上双眼,仿佛下了天大的决心一般,“纵使他平日有百般不是,可他终究还是我爹,你要杀他,便先杀了我吧!”
向残禹一抬头便看到钟毓一副等待赴死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手中的剑就这么指向了她,“用别人的真心做性命之赌,这不是你最恨的吗?”
钟毓睁眼,迎上他的目光,“向残禹,若是你有真心,我又怎会舍得如此?”
向残禹闻言,忽然目光一凛,“钟毓,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解风情的人。”钟毓瞪着他,下一秒却听他道:“可是,世上有闭目等死的仇人吗?”
钟毓闻言,猛地后退一步,长剑一挥,“那么便如你所愿,决一死战!”
如此,又是一场针锋相对。她被他的剑气震开数尺开外,他紧随而至,一剑贯穿她的胸口。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剑,他不明白,他明明有想过要收剑的。
身后的上重月笑得花枝乱颤。
她亦笑,笑得凄凉,笑得嘲讽,“以性命相赌又如何?比起性命 ,或许我更在乎你的真心也未尝不可呢?”
她身体后仰,将剑从体内拔出来,巨大的痛感传来,心里又何尝不是期望他能在最后一刻收住剑的呢?可是前一秒还在跟她谈论真心的人呐,还是无情的贯穿了她的胸口。
心中隐隐有一股不平之气难消,逃出生死地,我本已身中剧毒,你又何苦来补这一剑?你不惜负尽天下要她活,却不愿对我手下留情。
“维怨我不信你薄情成性,九死一生竟为了将自己的性命断送在你手里,可见,苍天待我,忒薄……”
向残禹上前一步想要搀扶,钟毓艰难后退,“到此为止吧,趁我还我一口气在,就让我多走几步,能离你多远就多远吧!”
她转身,松开手中的剑,捂着汩汩流血的伤口,一步步远离,“命还你,剑还你,便是两清。”
她一路流血一路向前,心如死灰,他一路找寻一路奔波,忧心如焚。便是相见,已是天人永隔,尚不及说一句体己话,便要永诀。
他在丛阴处寻到她,她躺在小溪旁,血水染红了鹅卵石,顺着溪水向下流去。他将她揽在怀中,胸口传来窒息而麻木的痛,他的泪无声的落在她的脸上,“你一直说要与我恩义两绝,如今总算是由我替你做了,只是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最深的恨不是仇恨,而是失去你。”
“你爹是做下不义之事,可终究他是他你是你,你放心,等我回璇玑洞救回贞休,就到地下给你赔罪。”
他看着她苍白的容颜,心痛至极,是我伤你至深,纵使我百般不愿伤你,你亦不会相信,我并非存心。
就在这个时候,四周响起一个猖獗的声音,“还说什么赔罪,依我看怕是殉情吧?向残禹你这样做置关贞休于何地?或者,你大可不必救她,心爱之人已然变心,像关贞休那样骄傲的女子,怕是宁愿一死了之吧?”
向残禹不用抬头也知道来人是上重月,奈何此时的他,已听不进任何言语,他握紧手中的剑,抱起钟毓便要离开。
上重月却不依不饶,“你要去哪里,你还能去哪里?”
向残禹没有说话,只抱着钟毓一点一点的走出她的视线。上重月忽然失去了阻拦心肠,在她眼中,事情弄到这个地步,真真是没意思。
向残禹把钟毓带去了芙蓉居,他一心想着替钟毓洗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