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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该做的我都做了,我都不敢指望他能活给我看!”
钟毓起身朝偏房走去,却在推门而入的瞬间险些摔倒在地。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竹榻上奄奄一息的向残禹,忽的三步并作两步的扑到床边,在触及他身体的那一刻,又忽然不受控制的掏出匕首朝着向残禹的身体狠狠的刺去……
手中的匕首在花婶子推门而入的瞬间一偏,狠狠地插入离他身体只有一厘之差的地方,身后传来花婶子的惊呼声,钟毓紧紧的握着插入竹榻的匕首,豆大的眼泪往下掉,身子亦止不住的颤抖,她难以想像,如果花婶子不推门而入,她是否会如她所想的那般刺穿向残禹的胸膛,她惊讶于自己竟会这般恨他,她多想忘记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恨他,可是却丝毫不能够!
花婶子立在墙角怔怔的看着她,腹中传来阵阵剧痛,她慌忙推开闻声而来的二旺一家人,逃也似的离开。
她挺着九月大的肚子,艰难的在小路上奔跑,终于摔倒在了人群中。血顺着裙角蜿蜒了一地,她咬牙探上自己的肚子,止不住泪如雨下。“向残禹,我一定是疯了才会为你生孩子,我早该带着他一起去死的,我早该这样的……!”
二旺追来将她从人群中抱出来,他和花婶子好不容易将她送回家,却发现奶娘进城还没有回来。
花婶子一面安抚着她一面差二旺去请村里的老稳婆来帮忙。钟毓紧紧的攥着花婶子的手,咬牙道:“婶子,如若我死了,你就是将我烧了化成灰,也不能让二旺家里的那个人见我!”
二旺带着他娘和一个年过花甲的老稳婆匆匆赶来。花婶子狠狠地挣开她的手,一边催促着老稳婆,一边对钟毓吼道:“他如此作践你,你何苦为他去死,别说是生孩子,就算是万箭穿心,也该化成厉鬼不依不饶的活着!”
钟毓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老稳婆忙拉了被子给她盖上,一面指导她呼气吐气,一面使二旺出去烧水,命二旺娘送来剪刀等一应物品,三两句话把花婶子一干人指使得团团转。
钟毓早产加上难产,奶娘带着城里请的稳婆和大夫傍晚时分才到,彼时钟毓已近几度昏死过去,奶娘拽出老稳婆问情况,老稳婆慌得直摇头。奶娘当即红了眼,一把将新请的稳婆推进去,“你也去,去给她帮忙!”末了转头看到一旁手足无措的大夫,也一并推搡了进去,“你也去,生死关头也顾不得这许多了,你只管进去,不该你看的,里面的人也不会让你看,你给我听好了,里面躺的可是鼎鼎大名的毓秀山庄的大小姐,救不回她,你也别活了!”
大夫哪救过这种动辄便要以命换命的人,一面骂着“成何体统”一面颤巍巍的往里走。
奶娘陪着大夫忙里忙外,一连用了好几副猛药,才将钟毓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大夫看了一眼钟毓依然惨白的脸色,照旧抬手将袖子一遮,退出产房。
“再拖不得了,再生不下来,只能舍小保大了!”
奶娘闻言,急得直跺脚,“作孽呀!”
钟毓紧紧地攥住她的衣角,张了张嘴,许久方发出一声惨叫,“向残禹,我恨你……!”
夜幕中传来孩子的啼哭声,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经历了这一场惊心动魄的产子后喜极而泣。奶娘拉着钟毓的手,心疼得直掉眼泪。
二旺带着奶娘请来的大夫去看向残禹,却意外的在门口撞见跌在门边的向残禹。二旺爹杵在一旁,面对执意要走的向残禹,拉也不是,扶也不是。
“也不知是怎么了,忽然叫着“毓毓”这个名字醒过来,一直嚷着要出去找人,我是怎么拦也拦不住,就怕一不小心又弄伤了他!”
二旺闻言,释怀一笑,躬身去扶向残禹,“哪有什么‘毓毓’,今日王大娘家的小姐产子,又是早产又是难产的,差点连命都丢了,如今好不容易生下了,好生难得,也难怪会把你给惊动了!”
向残禹闻言,怔了怔,这才借着二旺的力起身,道:“你救了我,我本该万分感激的,可浑浑噩噩睡着的时候梦中万般都是如意的,我的‘毓毓’也还在我身边,如今醒了,却犹如黄粱一梦,万般皆一场空,倒不如睡着,感激的话,也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了。”
二旺笑着将他扶进屋,“我要你的感激做什么,这位是王大娘请来照看小姐的大夫,正好让我给赶上了,我拉他来给你瞧瞧,说不定,你这一身的伤也就能好了!”
向残禹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给二旺,“这块玉,值几个钱,你拿它换些钱,贴补药费。”
二旺不知这块玉的分量,笑着接过,“本不该拿你的,可偏巧这几日我也正为你的药钱吃紧呢!”
向残禹低着头,不再说话。
钟毓生了个男孩,她给孩子取名叫作“钟凌”。奶娘不止一次劝钟毓早日将诞下麟儿的消息告诉钟庄主,钟毓总是找借口一拖再拖。
奶娘明白她是不愿让孩子回到那个即将掌控他一生的人的身边,可她更明白钟庄主的性子,只得背着她传信给钟庄主。
没过多久钟庄主的信便传来了,信中除了“休养生息”四个字之外,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