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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架不住人多呀,暂避锋芒为上策。“南叔父,消消气,且容我将此事的详情细细道来,吴叔,先将阿勇和诸位将士带去偏厅休息片刻。”冲阿勇点点头,希望他能够定下心来。
还好南大人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主,肯耐着性子听我掰扯。一挥手,手下人井然有序的跟着吴叔走了,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第一步,现下厅中仅余我二人,即使故事编的荒诞一些,也不大容易穿帮。只是不知衙门的官差到底同他讲了多少,现下也只能避重就轻了:“南叔父,阿勇,哦,也就是您儿子,他的真名是什么,我也不知,暂且先这样称呼他吧,您别介意。想必您已经从衙门了解到了他是如何到的我家吧,我就不多说了,阿勇这孩子,病来如山倒,当初高热不退,反反复复拖了有半个月的功夫,人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真是受了不少苦,好不容易病情稳定住了,人也清醒了,可是对于以前的事情却记不大清了。大家都急坏了,又过了约半个月,人越来越沉默,我们就猜测他可能是一点点想起了以前的事,但是问他他却什么都不说,只是说怕家里人怪罪他,不敢回家,要在这多住些时日。”车祸、失忆、癌症,韩剧三件宝,有限的时间里只能拣经典的套路往下编了,看着南大人阴晴不定的脸,一鼓作气把话说完:“我也不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说到底这都是叔父的家里事,我一个晚辈本不该多说什么,可是,我比阿勇大不了几岁,我拿他是当亲弟弟看待的。发热的那段时间里,他迷迷糊糊的嘴里却老喊着“不要”“不要”,若是他之前犯了错,经历了这一场病痛的折磨,想必也得到教训了。记得他烧刚退时,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记得自己要当将军,保家卫国,他现在大病初愈,病情时有反复,万一没有将养好落了病根,以后壮志难酬呀,望叔父莫和他计较,待身体康健时再同他秋后算账也不迟。”掏出帕子,擦了擦湿润的眼眶,编故事能把自己都给编感动了,我也是古今第一人,俗话说的好,虎毒不食子,多卖惨应该还是有用的,不过是他儿子自己撞在我马车上的,可千万别追究呀,千万别追究。
南大人许久未说话,表情却柔和了很多,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过关了。下一步,就是防止穿帮了:“南家乃将门世家,今日一见,方知虎父无犬子这句话是有道理的,阿勇自生病至今,从未喊过一句痛,你若问他哪儿不舒服,他也闭口不言,即便是高烧烧的全身发烫,也不吭一声,自己死抗着,这份坚韧很是让我佩服。”只希望南大人不要查问他儿子的病情,阿勇那么强的自尊心,肯定瞧不上我把他描绘成了一个病秧子,到时候只怕自己跳出来把实情抖落个底儿掉,那可真就尴尬了。
幸好,天下父母对孩子的关爱都是一样的,南大人并未质疑整个故事的逻辑性和合理性,再三的道了谢,只是强调今日必须得带阿勇回去,多日了无音信,家人都很着急。我一听这话,得,于情于理阿勇今日都得回去了,我已经尽力给他争取了免于惩戒的机会,只希望他自己不要犯浑,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番口舌。
将众人唤出,南大人对阿勇的语气明显软了许多,只是很奇怪,他们两人并不似普通父子一般亲近,说句话都要隔两三米远,一点肢体接触都没有,南大人平铺直述的阐述了下他必须今日回去的理由,其他的一句关切之语都没有,仿佛这不是他亲生儿子一般,不过行军之人见惯生死,情绪应该都十分内敛,不似文人敏感多思。一个内敛的爹加上一个叛逆的儿子,这家里,必定很热闹。
离家多日,阿勇想必也非常挂念亲人,最终还是跟着南大人走了,送别的路上,众人都沉默着,忽然有点舍不得他,虽说以前很是痛恨他扰我清梦,但是没了他,日子也着实寡淡,这一别,也不知何时还能再见。分别时,他终于告诉了我他的真名:“我姓南名赫,赫赫威名的赫,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
心头的难过一涌而上,鼻子有些发酸,挤出了一个笑容冲他挥了挥手:“我知道啦,以后有空记得回到府上做客。”话音里带着哭腔,想要叮嘱他的话很多,希望他以后不要毒舌、不要刻薄、少吃甜食,可是一句也说不出。就这样他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我在门口远远的望着,望着他的背影一点点的消失不见。我终究无法释然,为何所有的分离都这样突然,这一别,他的生活会回到正轨,他有他的抱负要施展,而我,有我的家庭要去经营,即便再见,恐怕也是沧海桑田。就像鲁迅和闰土,不管年少时多么趣味相投,终究身处两个世界。
缘起,像朝霞般绚烂,缘灭,如潮水退去后的寂静。
第11章 心有灵犀一点通
回看自己短小却又精悍的两辈子,觉得老天大体还是公平的,既没有让我太过舒坦,也并未给予太大磨难。每次稍稍有些幸运时,接踵而至的必定是伤心难过,真真是一个甜枣后连着一个巴掌。十四岁的生辰,注定让人难忘了。
阿勇的离开,既让我陷入了生离的惆怅,又勾起了我对死别的痛心,还带走了我对于晚上团圆的期待。可是这些我都必须藏在心里,今日我是寿星,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