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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沉沦如此之快、如此之深?最后,只想到了一首诗: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由爱亦生忧、由爱易生怖,可笑自己十八岁的灵魂,由爱生了魔,疯魔,即便眼前的一切为镜花水月,我仍愿,饮鸩止渴、飞蛾扑火。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转眼间上元宵节就要到了,这是一年到头最受大家欢迎的节日了。逛灯市、猜灯谜、赏烟花,从正月十四到十八,热热闹闹的狂欢整整持续五日五夜,最为关键的是女子可正大光明的参与其中,届时街上美女如云、争奇斗艳,众多风流才子更是借着猜灯谜的活动一展风姿,五天的时间促成了多少姻缘,而上元节过后,闺阁少女的梦中情人排行榜总会有所变动。
哥哥的学堂仅在十五、十六两天放假,十五正日子,自然是要阖家出动。这天的活动也最为精彩,御街两旁搭满了表演的台子,彩戏法、踏锁上竿、摔跤、花魁献舞甚至还有胸口碎大石、口吞宝剑这类江湖杂耍,真是琳琅满目,任君选择。台上的艺术家们拼尽浑身解数吸引观众,叫好声、丝竹声、鞭炮声夹杂在一起,延绵十里而不绝。行人摩肩擦踵,只能被人流裹挟着前行,逛了半宿后爹爹和嬷嬷表示一把老骨头实在是凑不了热闹了,十六要在家好好歇着。心中真是暗自窃喜,两个大号的电灯泡终于“弃明投暗”。哥哥来了许久,十六将是我们第一次正经八百的约会,无比的期待两人可以不用躲躲藏藏,可以坦坦荡荡的携手并肩。
用过晚膳,辞别了父亲,两人便一起步行出了门,街上依旧人头攒动,马车根本寸步难行。为了今晚,我花了半天的功夫翻箱倒柜,衣服、首饰试了个遍,又花了半天的功夫折腾头发,梳了拆拆了梳,生怕有一丝丝的失仪之处,配不上他的丰神俊逸,女为悦己者容,真理也。慢慢的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心里既激动又紧张,忽然,远处的人群传来了欢呼声,只可惜个子太矮,即便是踮起脚来看到的也是一簇簇脑袋。不过很快,前面的人潮有了骚动,纷纷向道路两旁退去,这时我才看清,路中央出现了一条红彤彤的火龙!一队彪形大汉随着锣鼓声跟着领头人的脚步挥舞着手中的竹竿向前行进,而竹竿上的火龙仿佛有了生命般扭动翻腾着自己粗壮的身躯,威严而又不失喜庆。
“哥哥快看,今年的龙灯真气派,比往年的都长都大!”只顾着抬头欣赏,却未曾留意脚下的路,一个趔趄急忙抓住了哥哥的手臂才堪堪稳住身形。他急忙双手扶住我,焦急的问道:“怎么样,可有扭到脚?”未等我回答,竟然直接蹲下身去伸手握住了我的脚踝!虽然此刻身处人海,耳边锣鼓喧天,但是我却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声声铿锵有力。
“疼吗?”看着他抬起的脸上布满担忧,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伸手扶住他的肩头,细声道:“我不疼,没事的,你快起吧,莫被其他人挤到了。”
他冲我笑了笑,面有松快的起了身,却轻轻的将我的手覆于他的掌心:“握紧我,这样,你就不会被人挤丢了。”
我是握呢,还是把手抽回来,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在爆表的边缘,这个闷骚的书呆子,撩妹真真是把好手,不过,谁怕谁,不就是拉个手吗,扭扭捏捏不是我的风格,用力的十指相扣,娇嗔道:“难道不应该是你担忧我走丢,然后握紧我的手吗?”
哥哥笑着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好,你说怎样,就怎样。”
微微张开嘴,对着划过鼻尖的手指作势就要咬去:“不能刮我的鼻子,我以后要是变塌鼻子了,不好看了怎么办?”
即将落下的手转而摸了摸我的头,俯身在我的耳边亲昵的说道:“小塌鼻子,你怎样,我都喜欢。”纵然我有千军万马,在他的攻势下,也只能丢盔弃甲。他的笑容仿佛一汪春泉,而他的眼中,满满都是我,笑靥如花的我。这一刻,世上的一切都是虚妄,我们,只有彼此。
说着笑着,随着人流慢慢前行,但却再未放开彼此的手,他的手指修长,骨节似有似无,细细地摩挲对方掌心的每一道纹路,就好像那是我人生的索引图。转过交叉路口,我们来到了专为灯谜竞技而设的擂台前,这就是风流才子变成大众情人的舞台。规则其实很简单,人人皆可上台出灯谜,场下的众人均可回答,而且出题者可自带花红,鼓励竞猜,有不少妙龄女子,通过出题来等待自己的有缘人,而那花红,弄不好就成了定情信物。
此刻,台上站着一位布衣男子,手中拿着一只镶了红猫眼的金步摇,这个彩头,可真够大的,可是台下的重人却纷纷愁眉紧锁,冥思苦想。肯出这么值钱的步摇,这灯谜肯定不简单。
男子见无人上台,便大声喊道:“谜面一八五八,飞泉仰流,打一字,诸位可有要上台一试的?”
这个谜面好生奇怪,猜谜一直都不是我的强项,转头望向身边的聪明人,低声道:“你可知道答案?”
“你可喜欢那只步摇?”答非所问,但是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定然已经知道了答案。
冲他摇了摇头:“不喜欢,太俗,一点都不好看。”华贵,但是却显得冰冷,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