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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还有心情关心你的脸,肤浅!能保住命已是上天垂怜。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倒是长进了不少,就那三脚猫的功夫还学别人逞英雄,”这语气,怎么这么欠揍,小鲜肉的脸上写满了嘲讽:“这次算你走运,咱俩扯平了。”
这,从何说起,仔细盯着少年的脸,貌似有点眼熟,对,是他给我收的尸,其余的,真是想不起了,向紫锥投去求救的目光,她却眼观鼻,鼻观心。
少年面色阴沉,抱肩而立:“赵筠瑾,你该不会连我是谁都想不起来了吧,我是南赫,三年未见,你的良心也被人捅了吗?”话说到最后,咬牙切齿,熟悉的刻薄与无礼,真是丝毫未变。
难怪觉得眼熟,自己肯定是受伤时失血过多,导致脑供血不足,脑子不好使了。他乡遇故知,只是现在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没有喜悦只有心虚:“阿勇呀,对不起,三年多未见,你长高长大了不少,变化太大我竟一时没认出来。”他当年也就和我差不多高,现在有一米七五了吧,当年还有些虎头虎脑孩子气,现在五官早褪去了青涩,轮廓变得立体了很多,也有了些棱角,眉眼英气十足,小麦肤色,比当年黑多了,也就是两颊还有些婴儿肥没有褪去,勉强能与我记忆中的模样重叠。骨子里的冷冽和刻薄却变本加厉了,看人的时候总是下巴稍稍抬起,一双桃花眼有些眯着,充满了不屑。
只见他右嘴角向上一勾,讥笑道:“等你好了,我再好好和你算账!”说罢,转身就走,晃晃悠悠,闲庭漫步。
哎,好歹我还是病人,就不能对我客气点吗。阿勇出去后,紫锥仿佛回魂了一般,打发了子安去睡觉,坐在我的床边接着絮叨。原来,我已昏迷了十余日,当日我们离骊山确实不远了,幸亏那附近有驻军,恰巧南赫正在军中,但终究还是迟了一步,那两个贼人已经被擒,想必不日就能问出幕后主使。
这个解释太过圆满、太过巧合,但是我选择了相信,紫锥的身份,她不说我不会去问,阿勇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我亦不想探究,生死与共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们,终究都是善意。
第20章 重获新生
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我才将将能够起身下地,走动几步。阿勇说的没错,我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哪怕在床上倚靠着,时间久了,也是一身的虚汗,觉得喘不过气。这期间,阿勇再未来探过我,想必对我这个惹事精深感厌烦,陪着我的只有大夫、紫锥和子安,还有浓浓的汤药。
这几日,脑中仿佛恢复了往日的清明,感觉到了深深的后怕和无地自容的惭愧,倘若当时阿勇没有及时出现,他们二人该当如何,能否摆脱的了追杀?我太自私了,为了所谓的忠义,拉着紫锥一起趟了这趟浑水,每每看着紫锥,心里真是不好受,向她真挚的道了歉,若不是我自作主张,便不会连累与她,幸好她没有受伤,否则,我真是良心难安。
四岁的子安,什么都不懂,深处漩涡中心,但每日过得非常简单。据紫锥讲,在我昏迷的日子里,他每日早上醒来都会问“筠瑾哥哥醒了吗?”,吃过早饭便爬到我的床上打坐、诵经,一本正经的祈求佛祖和师父保佑我,睡前还要特意跑来给我汇报一下当日都做了什么,特别的懂事。
今日,阳光正好,紫锥弄了把躺椅放在廊下,让我可以多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这么多天,我第一次走出了屋外,柳色青青,橙红的石榴花开的正耀眼,夏花般绚烂,当是如此。
看着院中正在奋力给树苗浇水的子安,忽然想起来那日抓住了两名歹徒,也不知他们的幕后主使究竟是谁,拉过紫锥细细询问:“被擒住的两名贼人,可有招供?”
她摇了摇头:“他们历来是收钱办事,并不知晓雇主的身份,刑受遍了,还是这套说辞。”
看了一眼子安,掩耳盗铃般小声说道:“其他贼人呢?可还有活口?”
“其他四名贼人,都死了。”
大事不好,终究还是逃脱了一人,只怕后患无穷。贼人一击不中,短时间内不会卷土重来,而且我们身处军营,想必他们也会有所忌惮,只是,军营也不是久留之地,南家与我有恩,万不可牵连南赫。行踪已经暴露,只怕长安也不适宜落地生根了,下一步何去何从,真是愁煞我也。
紫锥着实是一个宝藏女孩,听完了我的惆怅,一边给怀中的子安擦汗,一边不屑的说:“你想太多了,西军在风翔扎根多年,南公子有的是法子把咱们的踪迹藏起来,你成天不好好养病净瞎操心。咱们有南公子这棵大树罩着,还忧心什么呀,至于连累,你真是想多了。”但愿如此,敌暗我明,只怕事情远远没有她说的那样乐观。
说曹操曹操到,许久未露面的救命恩人顶着太阳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个副将,抱着几个大小不一的匣子,阿勇走到我跟前,斜了紫锥一眼,她立马牵着子安跑的比兔子还快,要不要这么没骨气。又一个眼神,副官放下东西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不得不承认,历代久经沙场洗礼过的南家血脉中,天然带着压迫感,再加上虽然好看但是有些凶的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