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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里带了狰狞。
毕春已经没了刚才神采飞扬,怯怯道:“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在给皇上写折子。”
李氏眼睛瞪得圆鼓鼓的,没好气道:“你去请的贝勒爷,贝勒爷当真说要来了?”
“千真万确,奴婢不敢撒谎。”
毕春看了一眼眼皮打架的弘时,小声道:“要不,奴婢先抱小阿哥去安置?”
李氏叹口气,抱怨道:“这都小半年见不着贝勒爷了,下一回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呢。”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胤禛就进来了,也只当没听见李氏的话,只是接过弘时掂了掂,转身交给保姆带下去。
李氏讪讪笑着,赶紧把沏好的茶水端上来,讨巧道:“这茶已经出了三四遍颜色来,想来喝着正好。”胤禛摆手,淡淡道:“夜深了,就不喝了。”
“那,妾身就伺候贝勒爷早些安置,舟车劳顿,妾身用藏红花煮了水,贝勒爷去泡一泡,疏通经络,能解乏。”
李氏放下手中的茶碗,朝着毕春递了个颜色,毕春才要抬脚出去,就听见胤禛道:“我过来看看弘时,与你说说话,还要往别处去。”
别处?李氏只觉得一口血往嗓子眼钻,难不成要去福晋那里?
“贝勒爷,”李氏拉着娇滴滴的嗓音,含着委屈小心翼翼道:“今夜晚了,贝勒爷先在妾身这里歇歇,明日再忙?”
胤禛曲指揉着眉骨,说实话,连他自己都觉出自己的凉薄来,从前对李氏虽不谈不上多喜欢,但过过话也总是不嫌闷的,更何况李氏嘴皮子厉害,也读了些书,嘴里能蹦出几句有趣的话来,可今日,他真是半刻也不想也熬不住了。
李氏觑着胤禛的脸色,试探着看能不能再近一步,他却已经站了起来,仍是没什么表情道:“不早了,安置吧。”说完,大步流星地走了,没有一刻迟疑。
“贝勒爷这是怎么了?是往后都不打算来了吗?”李氏往罗汉床上一倒,泄气道。
她不过是说一句气话,未曾想到她的好日就真的到此为止了。
一整晚,年筠淼都在刻意地忙这忙那,她绝对不能让自己堕落成盼着等着胤禛来看她的怨妇。
高无庸一早就被派来传话,说四爷在书房写折子会晚些来,侧福晋若是累了可以早些安置。年筠淼心想,瞧不起谁呢,我管你什么时候来。
结果她真的早早就睡了,在榻上翻来覆去地折腾,快把被子踹出个洞来。淑雯看她这坐立不安的样子,又知道自己小姐嘴硬,想着法子叫她做些事儿,就把先前没做完的荷包拿来出来,对年筠淼道:“小姐这荷包都做了半年了,可不能再拖了,小姐若是现在睡不着,奴婢就接着叫您?”
年筠淼磨磨蹭蹭坐起来,嘴硬道:“做不出来就不送了。”
淑雯笑笑没说话,若是几个月前她这么说,淑雯是信的,事实上年筠淼也就跟着淑雯学了三天就撂下不管了,那会儿她给胤禛说话不对付,别扭着呢,淑雯也都看得出来。但如今,她们俩人之间说是如胶似漆一点都不过,年筠淼越是说气话,这手上的活儿越是做得细。
“哎呀,又扎了一下。”年筠淼吮着冒血的指尖,玩笑道:“荷包没做好,我手先漏了。”淑雯笑道:“教我做女工的姑姑说,要扎够一千下,才能出活呢。”
年筠淼叹口气,看着才绣了个开头的花样子,沮丧道:“干嘛给自己找罪受?”
说话间,屋外传来脚步声,很急,紧接着就听见屋门被咯吱一声推开,胤禛带着初秋微凉的夜风,淡笑着进来。看着年筠淼怀里抱着绣绷,指尖还含在嘴里,胤禛不可思议地挑了挑眉毛,柔声道:“扎着了?”
年筠淼点点头,跟受了多重的伤一样,可怜兮兮道:“好疼呢。”
淑雯赶紧起身行礼,笑道:“侧福晋说要给贝勒爷绣个荷包,做了好些日子了。”
“就你话多。”年筠淼瞪一眼淑雯,淑雯挤眉弄眼地快步退下了。
胤禛站在隔扇处半低着头,笑得跟占了什么大便宜似的。
“给我做的?”他缓步走过去,扯过年筠淼的手,虽然看不到任何血迹伤口,他还是把才从她嘴里拉出的手指含住了。
这就有点色/情了,年筠淼耳根都红了,使着劲儿想把手抽回来,但手腕被胤禛攥得死死的,根本没办法。
年筠淼低下头,她都没脸看。
“四爷,您松开吧,”年筠淼催促着,“不流血了。”
胤禛噙笑看着年筠淼的脖子和脸一点点地都变红,这才松口,年筠淼立刻把手抽回去,拿帕子擦个不停,低声道:“四爷还是正经些好。”
“怎么不正经了?”胤禛不以为然,伸手捏起年筠淼绣了一半的花样,皱起了眉头,“我说淼儿,为了这个被针扎受疼,不值当,这太丑了。”
年筠淼一把夺过来,气鼓鼓道:“又不是非得送给贝勒爷您,您嫌丑,我送给别人。”
“生气了?”胤禛追着转过身去的年筠淼看,伸手戳戳她的脸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