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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她活了二十七年,什么龌蹉手段没有见过?
她啧啧道:“只可惜,这手段还是低劣了一点。烦请你们回去帮我带个话,要是她只有这点手段,还是先回去再看两年《孙子兵法》。”
陆晚晚笑了笑,正欲转身,后脑勺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她脑子晕了晕,眼前一花,面前的陆锦云有了好几道重影。
陆锦云提了根木棍,眼神又凶又狠:“陆晚晚,这都是你自找的。”
陆晚晚站得摇摇晃晃,双手扶着门框这才堪堪稳住自己:“你竟然……你竟然敢……打我。”
“怎么不敢?”陆锦云冷笑:“你臭不要脸,和男人私会,被我撞破,我代替父亲教训你,有何不对?”
“你……”
陆锦云朝风轻和云俏使了个眼色:“还不快把她弄进去。”
两个丫鬟得令冲了上去,一左一右架着她的胳膊,硬生生将她推进屋里,飞快地扣上门。
陆晚晚拍打着门:“陆锦云,你开门!”
“大姐姐,你喊吧,快些把人喊过来。”她笑出了声:“免得我去替你找人。”
陆晚晚后脑勺烈烈地痛,她扫了一眼四周,屋子不大,两面立着书架,架上汗牛充栋。另一面做的悬墙,下面种了密密麻麻的罗汉竹,竹子一株挨着一株,在冬日绽着醒目的翠绿。成排的竹子组成了一面墙,设计讨巧又惊喜,修这间书屋的人定然是个七巧玲珑心的细致人。
竹墙下有一张罗汉床,上面躺了个灰白衣服的男子,被子压在他身下。
陆晚晚心惊肉跳,担心他会朝自己扑过来。
她离罗汉床远远的,沿着墙壁找出口。不幸的是,她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
挨了打的缘故,她脑袋沉沉的,身上一阵发冷。再在这个屋里待下去,她就完了。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完成,她不能完。
目光落到竹墙上面。
那狭窄的一隙空间是她出逃的唯一生门。
她看到书案上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她握在掌心,硬着头皮朝罗汉床的方向挪去。
榻上的人正好翻了个身。
陆晚晚吓得立马将匕首比在身前。
看清那人的脸,陆晚晚吓了一跳——是谢怀琛。
他脸上红得厉害,空气里隐约有酒气。他喝醉了,陆晚晚长吁了一口气,将匕首收了起来。
想起上一世他衣不解带照顾瑜儿的样子,她对他怕不起来。
她扯了扯他身下的被子,轻轻掖在他身上,然后搬来矮凳,准备攀过竹墙,逃离这间屋子。
竹墙比她高出不少,又枝柯交错,不好爬,就算爬过去了也会狼狈得不成样子。
可她不怕,狼狈比声名狼藉好得多。
更何况,谢怀琛现在的名声在京城算不上好,再出这种事,更会损伤彼此名节。
上一世谢怀琛对她好,这一世谢夫人待她好,她不能伤了他们母子的名声。
“竹子里插了无数尖刀,你踩上去立马就会从头到脚被刺穿。”身后谢怀琛的声音骤起,骇得陆晚晚魂飞魄散。她僵硬地转过身子,差点从矮凳上摔下来。
谢怀琛小臂支撑着,翻身坐了起来。
“你醒了?”陆晚晚问他。
谢怀琛沙哑开口,声音里透着宿醉的疲惫:“给我倒杯水来。”
陆晚晚身子僵了僵,木讷地爬下矮凳,恍恍惚惚地倒了水,将杯子递给谢怀琛。她垂眸站在罗汉床前,眼神无惊也无喜。
谢怀琛撩起眼皮看了眼陆晚晚,问:“害怕吗?”
陆晚晚六神无主,眼神空空如也。
“都到这时候了,害怕有什么用?”
谢怀琛瞥到她手腕上陆锦云掐起的青痕,问她:“她一直这么欺负你?”
陆晚晚将衣服向下扯了扯,遮住腕间的痕迹。
“她欺负不了我多久了。”陆晚晚说。她不是傻子,她也会还手。
谢怀琛说:“刚才听你还挺机灵的,怎么还是没躲过黑打?”
陆晚晚僵硬了一下:“你……都听到了。”
“她带我回来的时候我就醒了,不过我家姊妹稀少,还从来没见过姊妹交恶的戏码,所以想看看她有什么手段。”谢怀琛口气中颇有几分遗憾:“不过,你这妹妹确实不怎么聪明,好好的一出好戏,全毁她手里了。”
陆晚晚猛地偏过头,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该骂他好,还是该狠狠骂他好。
谢怀琛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枕在胳膊下,优哉游哉地说:“我母亲说你很聪明,我也想看看你会想什么主意。”
他这话让陆晚晚不知道怎么接,实在是……太过分了。他根本没把自己的名节当一回事。
陆晚晚腾的一下站起来,气势汹汹地踩上矮凳,锲而不舍地往竹墙上爬。方攀到竹枝,谢怀琛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扯住她的手腕:“竹墙里全是埋的尖刀,你不要命了?”
陆晚晚甩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