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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为难我们。”
陆修林摇了摇手腕,道:“我不为难你们。”
他一拳扫过,当头那护院朝后一倒,带倒身后一大片人。
“大哥哥。”陆晚晚听到护院惨叫的声音,下意识去揭盖头,一双手忽的轻搭在她的手上阻止了她的动作:“我听他们说见到新郎官前不能掀盖头,否则不吉利。没事,你稍等我片刻。”
方才挨打那侍卫抚着胸口,痛吸了一口气,道:“去,告诉老爷,大小姐要走了。”
他身后的护院转身就走,刚走两步,前面便出现一人,拦在他面前。
李云舒摇着折扇,笑得霁月清风:“慌里慌张,是要上哪里去?”
他正要说话,李云舒一个手刀砍在他脖子上,他眼前一黑,便晕倒在地。
李云舒走出来,目光下意识望向长思院门口,护院团团围着的身着红衣的陆晚晚,陆倩云挽着她的手,一脸戒备地看向周围人,似乎马上就要动起手。她感觉有人在看她,顺着目光的方向看过去,两人视线交汇,她脸色一红,微垂下头。
这点小神情一点不落地落入沈盼眼里,她不动声色。
李云舒别过头对陆修林说:“你送晚晚出去,这里交给我。”
陆修林嗯了声,引着陆晚晚继续向前走,护院见状又要上前,李云舒一个侧身,挡在他们之间。
陆倩云闻声回头,又看了他一眼。
谢家的马车已在后门等陆晚晚。
为了看起来喜庆些,马车上扎了红绸。
谢夫人派了器重的刘嬷嬷和大管家来接陆晚晚,徐笑春同来,今日上午谢怀琛接回去后,太医和纪南方相继来看过,纷纷摇头,让谢家着手准备后事。
杖责一百,放谁身上都是要命的刑罚。
谢怀琛这些年,虽不似别的世家子弟娇养长大,却也是没吃过苦的。
他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纪南方看了后,接连叹气,他好还是不好,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一向镇定的谢夫人,听了这话,当即晕了过去。
她大风大浪闯过大半生,刀挨得,剑挨得,可这刀剑落在谢怀琛身上,就跟剜了她的血肉似的。
镇国公又要顾看谢夫人,又要照看谢怀琛,忙得不可开交。
徐笑春没敢去谢怀琛面前,一个人躲着偷偷哭了半晌。
眼睛肿得像两个核桃。
“晚姐姐。”她带着哭腔去扶她。
陆晚晚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她的手软而小,却带给徐笑春无限的力量。
“别哭,我们走吧。”她轻声地说。
徐笑春刚扶着陆晚晚上了马车,陆建章便气喘吁吁追了上来。
陆锦云被宁蕴带走,他放下了一件心事,心中一块巨石终于落地。
他想到禁足长思院的大女儿,又一阵头疼。
她对谢怀琛,看起来有几分认真。
他见识过女子耽于情爱会如何不顾一切,他实在是怕,怕陆晚晚想不开还要和谢家往来。
杖责一百可不是小打小闹,是要出人命的,皇帝对谢家的态度一目了然,他万万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去赌。
他晚间喝了两杯酒,酒劲上来,打算找陆晚晚,开解劝告她。
谁知,到了长思院被打得满地找牙的护院告诉他,陆晚晚穿了嫁衣出门。
他气得银牙咬碎,她竟如此胆大,丝毫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慢着。”陆建章火急火燎追至门口,陆晚晚听到他的声音,脚步微微顿了顿,却是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陆晚晚双手交叠,端坐在车厢,挺直腰背,道:“走吧。”
陆建章拦到马车前头,螳臂拦行:“陆晚晚,你给我滚下来。”
车夫为难地说:“陆小姐……陆大人在前头。”
陆晚晚声音中不带丝毫慌乱,只道:“走。”
“可是……”车夫犹豫。
陆晚晚道:“他比谁还怕死,放心吧。”
车夫闻言,御马前行,陆建章见她当真不管不顾,吓得急忙往旁边一闪,他望着疾驰而去的马车,破口大骂:“陆晚晚,你这枉顾孝道的孽障,竟真要撞死我,你不是东西。”
马蹄扬尘,转眼间便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
扑面而来的风尘呛进陆建章的鼻腔,那呛人的气息拨开记忆的尘灰,将斑驳的往事投影在他的脑海之中。
曾几何时他也如此追赶岑思莞远去的车马,她也曾如此决绝而不顾一切地撇下他离去。
值得庆幸的是,那一次,他将岑思莞追了回来。
将她禁锢在她自己编制的牢笼里,一生再未离开过。
但如今他有一种错觉,陆晚晚是一阵风,从他的指缝中溜走,悄无声息,又猝不及防。
他握不住岑思莞,也握不住陆晚晚。
她看上去那么乖巧,有和她母亲一般的柔顺温和,可她们到底是母女,骨头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