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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
他吃不下东西,她十分耐心地一勺一勺舀了米汤喂到他唇边,喂小半碗米汤,花了大半个时辰。
辛苦,却甘之如饴。
徐笑春过来陪他,看着榻上躺着的人悄悄掉泪。
陆晚晚给他喂完粥,擦了擦嘴角,她瞥到徐笑春眼角的泪光,安抚道:“威风凛凛的女将军,怎么老是哭鼻子?”
徐笑春被她的镇定感染,长吁了口气,她用尽量轻松的语气夸她:“晚姐姐,你真厉害,我就没你这份胆气。”
陆晚晚牵着她的手,说:“我才佩服你,在城门有条不紊坐镇指挥,多有魄力。”
徐笑春被她说得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下午,两人在屋子外间,陆晚晚绣花,徐笑春随意拿了本书在读,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月绣走了进来,她道:“小姐,昌平郡主来了。”
“见青姐姐?”徐笑春抬首。
陆晚晚记得上次徐笑春跟她说过,宋见青怀有身孕,她这个时候来这里做什么?
她是宋落青宋见青堂姐。
陆晚晚心里一个“咯噔”,起身迎了出去。
她们行到门口,刘嬷嬷在前引路,宋见青带了两个丫鬟跟在后头,行色匆匆。
“见过昌平郡主。”陆晚晚微微福身。
宋见青上前搀着她的胳膊:“无须多礼,事情我都知道了,带我去看看阿琛。”
☆、委屈
她神色匆匆, 眉间满是担忧。
陆晚晚略颔首,将她带进屋里, 宋见青走近了看,以往鲜衣怒马的男子如今死气沉沉, 脸上毫无血色,脸色苍白如纸。她不忍看,别过脸, 眼泛泪痕:“我不知道, 毓宣怕我着急,一直没将这事告诉我,我早些知道, 可以去求皇叔让他网开一面。”
她用帕子沾了沾濡湿的眼角。
当初她爹护卫太子前去淳州时, 她已经四岁,也跟着去了淳州,那时谢怀琛两岁多, 软软糯糯, 就跟糯米汤圆似的, 围在她身边“姐姐、姐姐”地叫。她喜欢这个漂亮得像瓷娃娃一样的弟弟, 经常和他一起玩。
行军途中,大人忙得顾不上他们, 他们便自己玩儿自己的。
两人一路从淳州玩儿到京城,一直在一处,同过甘共过苦,还曾出生入死过, 情意自然是别人所不能比。
她爹死后,镇国公夫妇待她也好,正因如此,她和谢怀琛仍相互往来。
也是这几年,彼此年纪都大了,尽管他们各自坦荡,但难保没人背地嚼舌根,便疏远了些。
可她心里一直都记挂这个弟弟。
这回他出事,捅死宋时青,她二叔的儿子,毓宣怕她夹在中间两厢为难,以养胎为名,早早地将她哄去庄子上。若不是昨日他知道谢怀琛命悬一线,怕他当真不济,宋见青没见着最后一面会抱憾终身,将事情告知了她,恐怕她现在还蒙在鼓里。
眼看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弟弟遭了大罪,宋见青眼泪哗然:“上回见面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成了这样?”
陆晚晚劝她:“郡主,谢怀琛他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没事的,你要仔细自己的身子。”
陆晚晚扶她去到外间,她看着身侧的陆晚晚,脊背挺直地坐在椅子上,神色间有些疲惫,但丝毫没有慌乱。方才刘嬷嬷将陆晚晚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她一时有些百感交集。
此时的谢家正处多事之秋,谢怀琛方才落了罪,皇叔对谢家的态度尚不明朗,别人都避之而唯恐不及,她倒好,睁着眼往火坑里跳。
也不知该说她痴好,还是说她傻好。
想了想,她还是什么也没说,只安慰她放宽了心。
她留下说了会儿话,见陆晚晚一时要给谢怀琛喂水,过一阵又要喂药,凡事亲力亲为,忙得晕头转向,还得匀出功夫安抚她的情绪,她不便在此添乱,便起身告辞,只让陆晚晚有了消息告知她一声,勿管好的坏的。
陆晚晚应下,和徐笑春一起送她出门。
“昌平郡主和小公爷关系很好吗?”陆晚晚偏过头问她。
“见青姐姐一直把哥哥当亲弟弟看。”徐笑春又补了句:“嫂子,你别多想。”
她冷不丁喊了声嫂子,陆晚晚颇有些不习惯,愣了一瞬才嘟囔道:“谁多想了。”
“十八年前三皇子作乱的事情,你知道吧?”徐笑春问她。
陆晚晚点头,她听陈嬷嬷说了很多次,那年她父亲病重,她回乡侍疾,岑思莞被送去了乡下庄子里。
“知道。”
“那会儿见青姐姐刚满四岁,跟昌平王一起南下,去到淳州,找舅舅搬救兵勤王回京。见青姐姐和哥哥那时就认识,对了,还有二皇子,他们三也算从小玩到大。”说到这里,徐笑春顿了顿,又继续说:“后来到了允州,皇上和三皇子对峙陵川河两岸,三皇子有细作潜入城里,皇上担心几个孩子的安全,恰好见青姐姐和哥哥都患了热症,于是在允州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