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缸在院子里, 水缸中养着睡莲,开得繁盛。
花儿亭亭玉立, 浮在水面,映衬着偌大的莲叶, 妩媚动人。
谢怀琛大步走进去,“死于”火中的陆晚晚则坐在窗前,铺纸舔墨,正伏案奋笔疾书。窗外槐树的影子投进来, 稀稀拉拉落在她身上, 影影绰绰,碎金浮动间, 显得她姿态袅娜。
他轻手轻脚, 从身后环住陆晚晚。
她方搁下笔,吓了一跳, 转眸看向他,嗔道:“你怎么进来一点声响也没有,吓坏我了。”
“是我的错。”谢怀琛俯身, 唇凑在她耳畔,压低了声音说:“吓着我胆小的谢夫人了。”
陆晚晚直笑,她揭下书桌上的那张纸,递给他看:“我给舅母写信,让她进京,我已夺回岑家家产,可以买宅子置业,让她过舒心的日子。她这辈子过太苦,我要好好孝顺她。”
谢怀琛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啄了一口:“我也要好好孝顺她,若不是她,我就没有如此美丽的夫人。”
他逮到机会就剖白心迹,陆晚晚虽早就习惯了,还是忍不住微微红了红脸。
谢怀琛看着她绯红的耳尖,心都化成了水,他说:“再过几日,父亲和母亲从幽州回来,我们搬去庄子上住一段时间。”
“好啊。”陆晚晚眉宇间带着笑意,自陆建章死后,她的笑多了起来:“等婚宴过后就搬过去。”
顿了顿,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忽的有些惆怅:“不知皇上会给我个什么新身份?”
谢怀琛紧搂着她,贪婪地汲取她身上的香气:“谢家少夫人。”
她笑着叹了口气:“最好不要太低,否则往后我只怕要被你欺负死。”
“是吗?”谢怀琛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嘴唇在她耳廓边游移,她浑身一软,倒在他的手臂间:“夫人说我欺负你,那我便不能白白担了这罪名。”
他的唇在她肌肤上游走,点起了寸寸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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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永仪的猫儿养了两三年,养得十分骄矜,夏日暑气逼人,她也不舍地抱在怀里。
阿奴同她很亲。
这日她正在午睡,将阿奴交给宫女看管。
她刚刚躺下,还未睡着,宫女便匆匆进来,将她叫醒:“骆小姐,骆小姐,不好了。”
骆永仪惊醒,十分不悦:“何事?”
宫女道:“是姜公公,他刚才叫人来将阿奴带走了。”
“他带走阿奴做什么?”骆永仪一下子从床上翻身起来,她杏目圆瞪,十分疑惑和不解。
宫女低声答:“奴婢不知。”
骆永仪忙换了衣裳,匆匆去寻阿奴。她去到晨阳宫,姜河正好从里头出来。
他是皇帝的贴身内侍,就连祖父见到都要高看几眼,漫说她了,她客客气气地问道:“姜公公,听说你方才要走了阿奴,请问有何贵干?”
姜河笑了笑,道:“正巧,老奴要去找骆小姐,将阿奴还你。”
骆永仪略放了放心,却更疑惑了,她道:“多谢公公。”
姜河仍是笑,一挥手,背后的小太监将手中端着的一个托盘递给骆永仪。
托盘上蒙了块红布,阿奴雪白的尾巴露在红布外面,红的晃眼,白的刺目,她尖叫了声,失手将托盘打翻在地。她唇齿哆嗦,指着阿奴逐渐僵硬的尸体,半句囫囵话也说不出来:“这……这是怎么回事?”
姜河道:“皇上说畜生是用来取乐的,若是管教不好,非但没取到乐子,倒伤了人,留着也无用。”
说完,姜河转身回殿内复命。
骆永仪看着地上七窍流血的阿奴,泪水落了下来。
“办好了?”皇帝提笔正在写字,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地问姜河。
姜河道:“回主子,已经交给她了。”
“朕,纵容骆家太久了。”皇上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姜河取了扇子,给他打着扇:“骆家仰仗天恩,陛下高看一眼他就贵气,低看一眼他自然就下贱了。”
皇帝未置可否,他指着纸上写的字,问姜河:“这个字写得如何?”
姜河侧目一看,见纸上写着“安平”二字,他称赞道:“遒劲有力,入木三分,陛下的字写得极好。”
“谁让你说这个了。”皇上沉目:“朕的字写得好还需你说。”
“是,老奴孟浪了。”顿了下,姜河才说:“陛下,这一代公主封号从‘敬’,不从安。”
皇帝听后,面无表情:“朕不要她敬,只要她平平安安。”
先皇兄弟十八人,子嗣众多。十六王爷早逝,留有一子,是皇帝堂亲,册封为永州郡王。永州郡王前几年在和北狄的大战中牺牲,郡王妃不久后便抑郁而亡。他们膝下仅有一女,年初入京,在途中因水土不服而病危,她在最危险的时候得逢一女尼相救。女尼道她命中带煞,治好她的病后,她回宫见过皇帝,禀明志向,便追随女尼而去。
此事皇帝并未张扬,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