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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身影,趴在榻边。
谢怀琛色变,他动了动手。这一动, 牵扯着陆晚晚也动了下,但她没醒,反而更用力地抱住了他的手腕。
谢怀琛失笑,嘴角微扬,笑得胸口的伤都痛了起来。
陆晚晚睡得正沉,眉头紧紧蹙着。他极力撑起身子,摸了摸她的脸颊。
这一摸,吓了他一大跳。
——陆晚晚额头滚烫,赫然发起了高烧。
“晚晚?”谢怀琛忍着手臂处传来的酸麻,轻推了下她:“晚晚?”
陆晚晚身子一歪,栽倒在他的床榻边。
“谢染!”谢怀琛大喊道。
她是个很警觉的人,这样她都没醒,说明她病得很严重。
谢怀琛气得双眼发红,呼吸都不畅了。胸前中箭的地方气血翻涌,也痛得厉害。
“将军。”谢染急急忙忙进来。
谢怀琛道:“白先生呢?把他叫进来。”
说罢,他掀开被子,亲自下床将陆晚晚抱起来。
谢染大惊:“将军,你别动。”
他利落上前,将陆晚晚抱起来,急忙道:“你歇着,让我来。”
谢怀琛白了他一眼,十分不满。
谢染也不管了,白先生嘱咐过,将军现在不能下床,否则气血逆流,加速毒在体内蔓延的速度,他会很危险。在得到解药之前,他最好动也别动一下。
他把陆晚晚放在对面的床榻上,道:“将军,我马上就去喊白先生。”
白先生就歇在外间,他一夜未睡,在翻医书,天亮时才趴在桌案上小憩了片刻。
听到动静,他走了进来,他给陆晚晚诊了脉。随军辛苦,到了安州她几乎就没怎么休息过,身体虚弱,又感染了风寒。
“将军放心,她没什么大事,我开两幅药吃了,歇息两日便好了。”白先生匆匆写了张药方,让谢染去煎药。
谢怀琛哪能放心?他眉头紧蹙,靠在床榻上,方才不觉得,此时那种难以呼吸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像是有双手扼住他的脖子。
陆晚晚就在他对面,她双眸轻阖,神态宁静,像个乖巧的瓷娃娃。
“这叫什么事?”谢怀琛苦笑。
白荣微微叹息,这段时间是多事之秋,谢怀琛和陆晚晚竟双双病倒了。
谢怀琛体内还有余毒,清醒了不过一时片刻便又昏睡过去。
陆晚晚吃了药,昏昏沉沉,一时清醒,一时又昏睡。
到了晚上,她发了身汗,身子终于轻松了些。
她绞了帕子给谢怀琛擦了擦脸和身子,又草草吃了些清粥小菜,便唤来白荣。
“白先生。”陆晚晚嗓子眼发紧,问他:“夫君的毒可有眉目了?”
白荣深吸了一口气,绷着脸说:“我怀疑他中了蚀骨青。”
陆晚晚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突突直跳,咬着牙让自己镇定下来:“蚀骨青是什么毒?”
白荣担忧地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瞬,这才说:“蚀骨青是苗疆的一种剧毒,中毒之后七日之内若是没有解药,病人就会浑身僵硬,先是脚,不出三日就会彻底死去。死后人浑身肌肤呈青色,故而叫做蚀骨青。”
陆晚晚有一瞬间的恍惚,声音都颤抖起来:“白先生,你有解药吗?”
白荣重重一叹:“蚀骨青的解药中有一味血灵芝,极为难得。”
陆晚晚张了张嘴,她犹如烈火焚心,愣了片刻,凝目看他,眼中迷蒙得很。
“只要有血灵芝,你就能救他吗?”
白荣将她的药碗递给她,道:“你别急,办法肯定会有的,你现在万万不能自乱阵脚。”
陆晚晚极力稳住微微颤抖的身体,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她欲故作轻松挤出一抹笑:“白先生,我没事的。”
“若有血灵芝,我有七成的把握可以救他。”
陆晚晚忽觉自己恰若漂浮于海的一粒浮萍,悠悠荡荡,无处安定,抓了白先生的手,道:“只要能救她的性命,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
“你可知道血灵芝有多难得?”白荣长叹了口气:“我怕你是空欢喜一场。”
“我知道哪里有血灵芝。”陆晚晚说道。
上一世宁蕴的母亲病得厉害,纪南方说若有血灵芝加进药里,能治她的病。
回到北地后,陆晚晚多方打听,终于在一个猎人口中得知在安州城外的鹤鸣山内有一株血灵芝。
她亲自去了趟鹤鸣山,取回了血灵芝。
上天造化弄人,她为宁蕴做的每一件事都并非白费功夫。
她将谢怀琛托付给谢染,亲自带人去鹤鸣山中。
白先生将谢怀琛的调理事项交代给其他的大夫便随陆晚晚通往,沈寂自知护卫不力,率兵护卫。
一行几十人出了军营。
鹤鸣山是一座雪山,血灵芝在雪山之巅。
他们出发的时候,天已经阴沉得可怕,好像随时都会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