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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转柔美,仿佛是苦苦等待了千年的深情诉说,那样婉转多情、那样动人心弦。
兰布推门而入,只见室内一片迤逦,纱幔舞动,暗香袭人。
寝室一角摆着琴桌,一人在低头抚琴,看不清她的模样,只觉得在琴上翻飞的手指是那样纤细白皙,如同精灵一般。
而另有一人,身着火红色的纱衣随着韵律翩然起舞,媚眼如丝、身姿曼妙,舞步回旋间精彩绝伦、风流无限。
仿佛唐宫中的玉女霓裳。
舞势随风散复收,
歌声似磬韵还幽。
千回赴节填词处,
娇眼如波入鬓流。
那女子舞动的柔软的手臂、妖娆的腰肢一步一步走向兰布,她的眼睛似水含情、,朱唇微启、面色红润,说不出的撩人与妩媚,手中纱绢一甩,正拂在兰布脸上。
她笑靥如花,温情如水,在兰布心跳加快的当口,竟然伸出纤纤玉指在自己领口一挑,于是层层纱衣缓缓落下。
兰布想,这一定是个梦,一个美得不能再美的梦。
拥有这样显赫出身与高贵门第的新娘,原以为会是一位刁蛮任性的悍妇,没想到却会是这样曼妙动人的俏丽佳人,实在看不出外表凶悍的鳌拜竟然能调教出这样的女儿。
拥着怀中的软香共赴云雨,红纱帐内颠鸾倒凤。
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天色渐亮,怀中的佳人已然睡晕过去,兰布觉得口里干渴,坐起身一掀帐帘,正看到外面一个身影,自知是陪伴新娘的近身使女,便轻唤道:“倒杯茶来。”
那女子倒也十分安静,虽不应声,但还是从桌上的茶壶中倒了一杯温茶,端着茶杯一步一步走到床边。
她白皙的面容透着三分寒意,仿佛还有一种夹杂在似笑非笑中的怒气,就那样端着茶杯定定地注视着他。
兰布有些意外,他低头一看,自己裸露着上身只穿了一件亵裤,于是不免尴尬。而那女子的表情更加奇怪,她冷冷一笑,兰布毫无准备,那一杯水自头而下浇了他一身。
“你这个奴婢!在做什么!”兰布刚想大骂,只见床边的新娘已然起身,哆哆嗦嗦跪了下去,“格格,奴婢该死。”
兰布愕然。
只见对面女子不急不慌,冷冷地哼了一声:“你在本格格新婚之夜,与新郎一起上了我的喜床,的确是该死的。可是,该死的并不止你一个人,这件事,你一个人也是做不成的,不是吗?”
“格格恕罪,格格恕罪,奴婢跟了格格十年,奴婢的性情格格是最清楚的。”床上的女子光着身子滚到地上连连叩首,哭得梨花带雨让人好不心疼。
兰布还没有从巨大的惊愕中回过神儿来,他此时还没想明白眼前是个什么状况。
然而有一点,他明白了,那个被他当成守夜侍女的人才是真正的新娘,瓜尔佳青阑。
不多时,喜房外面站满了人,青阑陪嫁的侍女与嬷嬷,还有兰布府上的仆从。
很快,兰布的额娘,老庄亲王福晋也赶了过来。
一进门,看了这阵势,福晋什么都明白过来了,她上手就给了兰布一个耳光:“不争气的混小子,你是没见过女人是怎么的?大婚之夜,居然把如花似玉的正牌新娘撂在一边,跟人家的陪嫁丫头上了床。你把咱们王府的脸面都丢净了,还不快给青阑认错!”
兰布十分委屈。
“罢了。这戏码也不必在本格格面前演了。”青阑站起身,环顾四周,“福晋,原本今天一早青阑应当给您献媳妇茶,管你叫额娘的。可是今儿这样的情形,怕是难了。想来是青阑福薄,不配当你们王府的媳妇。再或者是青阑长得丑,容貌吓人,所以郡王才会在新婚之夜当着我的面强要了我身边的人。这样的事情传了出去,青阑自是无脸见人,从此就找个清净的寺院剪了头发当姑子去。这丫头就给你们留下,我陪嫁过来的东西,就算给你们当贺礼了。”
说罢,青阑就往外走去。
所有的嬷嬷、侍女都跟着她,庄亲王福晋吓坏了,立即紧走两步一把将青阑死死拽住:“好媳妇,快消消气儿,你先别急着走,有额娘在这儿,一定替你做主,你千万别恼!”
兰布此时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立即上前赔礼。
“格格别走,格格若走了,奴婢也活不了!”先前那个李代桃僵的女子一下子过来抱住青阑的腿,又是求饶又是痛哭,竟然还有几次要寻死觅活的。
“媳妇儿,听额娘跟你细说,咱家兰布是挺老实的一个孩子,平时从不跟家里的丫头们瞎混,想是昨天大婚,这心里高兴,又被兄弟们多灌了几杯酒,这才迷失了本性做下这等糊涂事。你且看在额娘的老脸上,给咱们王府多少留些颜面。只要你不走,从今以后你就来当这个家,额娘什么都依你。”福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苦苦央求。
青阑仿佛有些动容,她抱着福晋也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又说自己命苦,又说自己福浅,好生委屈。
福晋见她有缓儿,立即示意众人退下,房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