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何止是认得。
“以上就是我们霁云酒店集团在全球七个城市的最新在建酒店概况啦。”
林臻站在草坪中间,背对着巨幅投影幕布,笑靥点亮了午后本就阳光四射的蓝天。
霁云酒店在海城以首屈一指的江景、奢华高雅的风格和水准顶尖的英式下午茶闻名,在全城百余家五星级酒店中常年排名前五。
林臻身为公共关系部的高级经理,从容貌到能力都无可挑剔,是霁云的形象招牌。
她高挑纤瘦,不笑时整个人清淡高雅,像朵白皙的兰花,此时站得笔直,后背绷出纤侬有度的曲线,笑起来便加了几分亲和,温柔的长发在清风中微微拂动,堪堪垂到腰线上方。
她落落大方地对在座的媒体继续说道:“大家座位上的礼品袋里也有相关资料的电子……”
这句话刚说到一半,林臻的声音却如断了线的风筝,戛然而止。
她看见了从草坪尽头往这边走的两个身影。
走在前面那人的身形和气场她再熟悉不过了,是她的老板,酒店总经理唐其骏。
唐其骏虽然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三代,但也算是勤奋用功,年轻有为,加之一副高大英俊的好皮相,是酒店上下所有女性众星捧月的那个月。
林臻来了霁云两年多,上面的公关部总监职位一直空缺,她直接向唐其骏本人汇报,与唐其骏私底下也挺聊得来。
唐其骏大步流星地朝林臻走来,远远地便在冲她挥手致意。
他身后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远看与唐其骏差不多身高体型,气质却大相径庭,如果说唐其骏是三春的暖风,那他就是寒冬的冷雪,隔着这么远,林臻都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进、高傲自矜的气息。
看清那人的一瞬间,林臻便脑海一片空白。
那个人走得闲庭信步,唐其骏殷切地放慢了脚步,伸手为他指点方向,又不断扭头示意让林臻不要走。
两个人越走越近,林臻觉得自己的细胞一个个开始冻结。
她强压下剧烈飙升的心跳,努力深吸了一口气,才拉回心思,将刚才那句话讲完:“大家座位上的礼品袋里有相关资料的电子文档,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随时跟我联系。”
唐其骏带着身后那人离林臻越来越近,她慌忙跟参加午餐会的媒体朋友打了个招呼,又交代了自己手下的小姑娘两句,不得已迎到唐其骏面前。
“林臻!你在就太好了!”唐其骏离开两步远的时候开始喊话,“圣诞慈善音乐会的事情你最熟了,刚好帮我跟这位贵客讲一讲!”
看清林臻后,“贵客”面无表情的脸上渐渐浮起了一丝玩味的笑。
“来来来,我来介绍。”唐其骏热情地搓搓手,“这是我们公关部的高级经理,大美女,林臻。这位是江逾白,世界著名的钢琴家,用不着我多说,林臻你应该也认得吧?”
江逾白。
何止是认得。
林臻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妈妈还在,精神尚佳的时候会给她讲故事。
讲夸父追日,讲精卫填海,讲愚公移山。
林臻听不大懂,她觉得那些人都在做无用功。
但妈妈笑着跟她说:“有些事啊,不是因为有用才去做的。有的时候明知道没有结果,却还是要撞到头破血流才能醒悟,这就是人生啊。”
江逾白就是林臻那个没有结果,就是那个头破血流。
他很高,带着压迫性的气场站在她正对面,目光在她眉梢眼角停留了片刻,不动声色地问候:“林小姐。”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林臻在夏末的阳光里手脚冰凉,她勉为其难地一笑,退后了一步对唐其骏说:“唐总,你们聊,我这边还有媒体要送。”
唐其骏善解人意地挥手,“你先忙,我们在这边等你。”
林臻没有办法,硬着头皮折返回去一个个跟媒体老师打招呼,把人一一送走,再忍着满腔的翻江倒海回来。
她穿着三寸的高跟鞋,几乎走不稳路,绷紧了腰背才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失态。
两个男人果然还站在草坪上等她,唐其骏还是未语先笑的样子,“林臻,我这次好不容易把逾白请来,想求他到我们的圣诞音乐会上演出。我一个人说不动他,你快帮个忙。”
林臻鼓足勇气仰脸看了看江逾白。
三年过去了,他一点也没变,迎着光一站,双手闲闲地插在西裤口袋里,整个人都在熠熠生辉。
他落落大方地与林臻对视,那抹笑还留在唇角,似乎要看她敢不敢留下来。
林臻深吸一口气,将散落在胸前的长发撩到背后,职业化地一笑:“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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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隔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