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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那个男孩子。”
朱菁直视着她,突然道,“我没有谈恋爱。”
妈妈不说话了,忽然歉意地笑笑,放柔语气道,“我就是担心你,随口问问。”
朱菁低头笑笑,也柔声道,“嗯,我知道。”
这时,一直无声旁观的爸爸突然开口了,打圆场道,“你下课回来也累了吧,快洗个澡就去睡吧。”
朱菁看了他一眼,还是那张看上去慈和宽厚的脸,她应了一声,转身离开时,余光里看见妈妈仰起头,终于吞下了那包白色粉末。
夜里,朱菁刚洗了澡到床上,房门被敲响。
妈妈站在门口,是为自己的咄咄逼人来寻一个台阶下。
“你睡了吗?”她问自己裹在被子里的女儿,声音柔和得能滴出水来。
朱菁睁着眼,眼睛亮得可怕,“……没。”
妈妈又说,“妈不是怀疑你,是怕早恋会影响你学习……”
影响她那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学习。朱菁心里清楚她的潜台词,略提高一些声音道,“我知道,你别说了。”
妈妈僵在门外,局促的沉默蔓延开来。
大人从来就不会真正地道歉。他们只会为自己的愧疚不安找一个心安。
朱菁拉高了被子蒙住头,告诉外面的人她要睡了。
不多时,她听见房门一声轻响,被人带关上了。
室内再次恢复沉寂。
朱菁把蒙头的被子拉下来,用力喘了口气。
……舒服多了。
到了周日,朱菁又返校,接着上课。
……
上学的日子过得很快,一晃又是一个多月,已入了秋,她早把自己借来的衣服洗干净了,但始终没遇到能还回去的那个主人。
他们没留联系方式,他不来补习班,她也不知道他是哪个学校的,只好慢慢地等。
再遇见他时却有些出乎意料,是在渔洞的地下台球室。
渔洞旁边有几所初中,朱菁以前在这边住过三年,对这里比对高中城要熟悉得多,不上课的时候她常一个人来玩。
她调整了握住球杆的位置,但俯下身去好几次,都打不好,台球晃来晃去,就是不进洞。
她有点烦躁,把球杆立起来,腰腹贴着台球桌站着,深呼吸,又压低身子,手别住球杆,在即将发力的一瞬间,感觉到身后有高于空气的温度贴近。
有人从她身后环住了她,两只手臂贴着她的手臂,双手覆在她的手上,帮她把球推了出去。
朱菁不自觉地去看那双手。这手贴在她的皮肤上,热得简直烫起来。
很大的一双手,皮肤并不细腻,指腹有薄茧,屈起的指关节都泛起一层淡红色……如果是在冬天,一定会显得更漂亮。她情不自禁地想。
球一杆进洞。
身后的男生轻笑了一声,像是早料到如此,在得意,又像是在嘲笑朱菁技不如人。
她闭闭眼,切实感觉到自己可能真不如他打得好,认输似的放下球杆,转身用腰抵着墨绿色的台球桌,仔细打量来人。
他叠穿着衣服,黑色骷髅头T恤里面是纯白色的长袖衫,白色的运动裤裤腿一只高一只低,裤子被拉起来的那只脚脚踝上还能看见被箍出来的浅浅红印,上面套着两串一模一样的檀木佛珠。
脖子上也有,但不是一串,只有一颗,深色的,看不出什么材质,是刚才弯腰打球时从衣服里滑出来的。
他单肩背着包,背后别着长长的自带球杆,像一把标尺,把人也衬得舒展。
朱菁上下两眼看完他,越看,目光越移不开。
不知道为什么,有人靠近的时候,她就知道是他。
或许是因为他身上蓝月亮洗衣液的味道,她猜。上次在他背上她就闻过的那个味道。
风生走过来,放下包,把球杆立在地上,顶端处过了腰,他的一只手掌按在上面,懒懒散散地站着,眉梢一挑道,“你不行啊。”
朱菁很诚实,“不常打。”
风生瞧她一眼,没再多评价,手腕转了一圈就把接近一米半的球杆转起,捏在手里,在台球桌上俯低身子试了试手感,还是一杆进洞。
忽然响起两声口哨。
朱菁朝声源处看去,这才发现风生原来不是一个人来的。
台球桌后站着好几个人,都是大男孩模样,看着最大一个不过二十,全都穿着运动装或休闲装,有人在脱外套,有人在放东西,剩下的都围在台球桌边,已经拿出了球杆。
朱菁有点头疼地想,为什么这么多人一起进来,她却只看见了那一个。
……真是昏了头了。
这个年纪的男孩,与陌生女孩相处都还谈不上圆滑自如,只有年纪稍大一些的那个对她笑了笑,点点手里的球杆,示意自己要上场了。
朱菁也礼貌点头,略有些拘谨地回了一个“自便”的手势。
她已经来了很久,他们玩的时候,她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