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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宝连声道谢,却又好奇的问:“这条鱼是要给弟妹补身子吗?她的身体要紧吗?大夫怎么说?”
顾大宝今天的人也去了县衙,所以知道苏婉在大堂上晕倒的事。
顾山“嗯”了一声,淡淡道:“她没事,多谢关心。”之后便拎了鱼和木桶回家了。
到了家里,顾山将鱼和田螺递给王婆子,嘱咐说:“娘,把这条鲫鱼杀了炖汤,田螺用盐水煮,一会儿我去山里挖点野山姜。”
王婆子见顾山半身湿漉漉的,蹙眉道:“天冷了,你怎么还下水?家里还有大米和鸡蛋,又不是没得吃。”
顾山不理会的转身出了门,去了山里面。
看着儿子的背影,王婆子直摇头。
顾山从小对吃食不大挑,有什么吃什么。今天却突然这样讲究,天都快黑了,还挖什么山姜,多半是为了那个丫头。
这模样,还说什么要送人家走!真会口是心非。
顾山走路快,不多会,便爬上最近的座山。
他从小在山上打猎,哪里有野山姜,最熟悉不过。不多会,便挖到了好几块。
正准备回家,忽然又瞧见一旁的枯木上,长着一丛茂密的平菇,想着正好可以和鲫鱼一同煮汤,便通通摘了回去。
到家以后,王婆子已经杀好鲫鱼并洗净,田螺也洗了好几遍,正用盐水泡着去泥沙。还有几个河蚌也一并劈了,挖出肉子洗净,打算一会儿去路边揪一把野黄黄苗,一块儿煮了吃。
顾山将山姜和平菇洗净,一块儿交给王婆子去煮。自己则去看了看炉子上的药,发现王婆子添过柴,早就熬好了。便找了个碗倒出来,端到房间里给苏婉喝。
苏婉睡了一觉,之前就已经醒了。只是精神不大好,便一直没起身。
顾山进了房,见她睁着眼,盯着床顶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将药碗放在床头,淡淡道:“药熬好了,你趁热喝了。”说完便又离开了。
苏婉挣扎着起身,一口气将药喝尽,苦的一张脸都变了形。
这个时候,顾山却又进来了,手里端着一个白瓷碗。
苏婉忍着苦意,奇怪的问:“这是什么?”
顾山说:“白糖水,给你去苦。”
苏婉一听,立刻接过,‘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这才感觉嘴里的苦意淡了些。
她喝的时候,顾山就在旁边看着她。
几天过去,苏婉的脸已经消了肿,显现出原本轮廓。脸上的红疹也淡了一些,瞧着没那么可怖了,只是一眼望去,还是不大美观。
可顾山却不再觉得难看,大概是这几天已经看顺眼了。
苏婉喝完白糖水,将碗递给了顾山,满足的说:“谢谢。”
顾山也不应答,收了碗便离开了。
苏婉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感觉精神好了些,便下了床,打算走一走,免得睡多了,到了晚上反而睡不着觉。
谁知一推房门,便闻到一股鲜香的味道,忍不住循着香味,来到厨房。
厨房里,王婆子已经煮好了盐水田螺和鲫鱼汤,正在做河蚌黄黄苗,顾山则在灶后面添柴。
苏婉走过来说:“你们在做晚饭吗?”
王婆子心里气她不肯给顾山做媳妇,没有理会,只埋头炒菜。
顾山见母亲不说话,便道:“是的,一会儿就好了。”
苏婉看着锅里的菜,欢喜道:“这是河蚌吗?我最喜欢吃河蚌了,以前家里经常做。把河蚌和腊肉一起煨汤,再加些嫩笋,可鲜美了。”
王婆子听了这话,语气不善的说:“穷人家哪吃得起腊肉,也就只能和野菜一起煮了,好不好吃都是它。”
苏婉一愣,正有些奇怪,怎么王婆子阴阳怪气的。便听顾山突然道:“明天我去山里打只山鸡,再捞些河蚌一起煨汤。”
苏婉一听这话,又兴致勃勃的问:“你会抓山鸡吗?我想去看看。”
顾山想了想说:“你明天如果身体好一点,我就带你去!”
苏婉开心的说:“好。”说完跑到顾山旁边,瞧着灶膛里的火烧的正旺,好玩的捡起一根根小细柴,往火堆里面扔。
王婆子瞄了眼两人,一个伟岸,一个娇小的呆在一块。灶火映照在他们年轻的脸上,一个平和,一个活泼,有种说不出的温馨与和谐。
王婆子看着看着,心里那股子气,又莫名消散了。
她心里想,这丫头明明跟大山挺好的,做什么还要回去?难道是嫌这个家太穷了?
正琢磨着,锅里的菜熟了。王婆子忙找了个盘子装起,之后洗了锅,又在锅里舀满清水。灶膛里还有不少未燃尽的柴,正好用来烧水。
忙完之后,一家人终于可以坐下来吃饭了。
王婆子在妓馆的厨房干了几年活,见多了厨师烧饭的手法,又舍得放油盐,所以几道菜都做得十分可口。
苏婉这将近一个月里,就没吃过一顿正常的饭。加上早上和中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