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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离开渝城八年,她再没回来过。用尽所有勇气,都不敢回来。八中所有的同学,她都再也没联系过。
当年得知欧阳去世,她都没敢回来,这也成了她一生的遗憾……
多年后,她再想回来时,却已经没了回来的意义。
物是人非事事休……
在八中遇到了欧阳,在八中遇到了华寻,这里是她青春燃烧得最旺的地方,也是伤她最深的地方。
夏日黄昏的教室,晚风穿堂过,吹在每一张青春四溢的脸上。
那个笑起来牙齿很白的年轻老师,茂密的头发梳成三七分,喷了啫喱水,把头发抹得油光噌亮。
他穿着黑色西裤,纯棉白色衬衣一半露在外面,一半扎在裤子里面,看起来有点滑稽。
他面带笑容地走进教室,在黑板上写下“欧阳”两个字。
他笑着说:“鄙人姓欧,名阳,字英俊,号桃花居士。”
众人不解,有大胆的学生举手问:“为什么字英俊,叫桃花居士。”
他笑着解释:“因为我长得帅,所以字英俊,又因为我是人民教师,桃李满天下,所以叫桃花居士。”
“哈哈哈哈……”
笑声在走廊上回荡了很久,久久不散。
之后他生病,华寻来代课。
那时已是深秋,教室外的梧桐被霜染黄,凉风过境,嗖嗖一抖。
华寻来的那天,温酒迟到了,顶着新做的爆炸头,嚼着口香糖,一副拽拽的样子站在教室门口。
“同学,你是被碉.堡炸了吗?”他温和地笑着问她。
哈哈哈哈哈……笑声再次久久不散。
温酒当时不知道他就是新来的代课老师,于是出口反击:“推荐你去听一首张学友的歌,叫《你好毒》。”
这次没人笑,因为华寻在笑,清俊的脸上带着寒意森森的笑。
第20章
“当年的事,对不起。”顾南泽诚恳地向她道歉,“温酒,我从没想过要陷.害你,我只是……”只是喜欢,所以疯狂。
年少时的喜欢,既简单却又复杂,简单到仅仅是你所以喜欢,复杂到明明喜欢却兜兜绕绕一大圈,比数学公式还复杂。
成年后的喜欢,简单直白,生理需要、传宗接代、凑合过日子等,附属条件远远超过了单一的喜欢。
温酒蹙眉打断他:“别再提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不怪你,只怪我自己。”
车停到医院门口时,温酒出声:“病房在哪,我自己去。”
顾南泽告诉了她华寻住院的病房,她自己去住院部找华寻,他开去车库停车。
来到病房门前,温酒停了几秒,深吸几口气,平稳住情绪后,才走进去。
然而一进去,看到病床上躺着的人,穿着病号服,全身被裹得只露了两个肿得辨不出单双的眼睛,她没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
“华、华寻!”她捂着嘴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颤抖着朝病床上躺着的人走去,“华寻!华寻!对不起,我不该跟你闹脾气,本来就是我错了,我不该气你。”
她跪在病床前,抱住床上男人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肝肠寸断。
哭着哭着她突然闻到一股脚臭味,捂着嘴干呕了一下:“呕,华寻,你的脚怎么这么臭?”
而门口,顾南泽一脸懵逼。华寻拄着拐杖,脸冷得似霜雪。
这个愚笨的女人,认错人就算了,还污蔑他有脚臭?!
“你还要哭多久?”
冷不丁一道寒凉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吓得温酒没跪稳,下巴一下用力搁到了臭脚男人腿上。
男人直挺挺地耸了一下,露在外面的两只眼无声地做着抗争。
华寻气得想笑,他拄着拐杖走进来把温酒拽走:“笨死算了,认错人这种低级行为也能干得出来。”
“怎么还怪我了?顾、我按照他说的病房号找过来的,脸都看不到,我哪知道他不是你。”
顾南泽弱弱地解释:“我说的是枪.伤,没说有这么严重。”
温酒反驳:“你虽然是说的枪.伤,但你也没说没有别的伤呀。谁规定,受枪.伤前不能有别的伤,万一是被打得遍体鳞伤之后再开.枪打的呢?”
华寻大掌掐住她后脖子,咬着牙把她往外推。
VIP病房里,温酒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喝着果汁,时不时抬眼看一下华寻。
顾南泽只说了病房号,她进病房前还确认了几遍,确实是他说的那个,她怎么知道华寻住的是VIP。所以,这真的不能怪她。
像是听出了她的心声似的,华寻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我没怪你,好了,别气了,去给我削个苹果。”
为什么使唤起她来,使唤得这么理所当然,谁给他的勇气。
她愤愤地说:“华老师,你要是不严重的话,我就回去了。”
“怎么,你希望我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