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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的将军陷落了,一朝化作脸红心跳的小伙子。
第二次是赵叙刚满十六岁,就慷慨激昂地宣布他喜欢男人时。
赵自平以家载道的梦瞬间陷落,传宗接代的事就这么被那小兔崽子砸得稀碎,顿时怒不可遏。大手一扬,把他从小收藏的满屋子兵人模型也砸了个粉碎。
赵叙长大后,每忆及此处,总觉得他爸那时带着一股“你若折我翅膀,我定废你整个天堂”的同归于尽的气势,加之表情看上去自暴自弃,赵叙竟陡然对他生出同情。
“爸,你砸吧,痛快地砸吧。我以后也不玩这些玩意儿了。我是大人了,我以后就喝喝茶,看看书,写写书法,带个好看的男人回来给您二老过目——”
“滚!!!!小畜生!!恶心!!”
郑依佩就在一旁秃噜瓜子皮,围观父子二人一个脸红脖子粗,一个一脸无辜,“噗”地一笑。
又过了几个月,老赵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就把赵叙遣到国外去了。
郑依佩问:“国外同志更多,你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哼,那混小子哪儿看得上长鼻子长毛的洋老外,我看他肯定就喜欢电视上那些奶油小生!”忽然觉得自己跟夫人说话的语气太恶劣,忙放软了道,“所以我就想赶紧把他弄到外国佬中间冷静冷静,说不定过两年爱好就能拧回来了。”
郑依佩惊讶道:“聪明呀。”
老赵见夫人称赞,心不由一软,忽然蹦出一个想法。
赵叙这臭小子不爱做生意,又是个同志,那不如我再生一个小子传宗接代?
话刚说一半,郑依佩优雅地说道:“滚。”然后又优雅地起身,去练习室做起了瑜伽。
赵直男摸了下鼻子,也知道自己这话混账了,他们两个人都是四十好几的人了,一旦怀上,郑依佩就是高龄产妇。
生育如何痛苦,他当年可是亲眼所见的,他哪儿舍得夫人再次吃这苦头,所以这想法刚浮上来便被他压了下去。
但是夫人刚刚的反应未免太冷淡。
他们已经好久没有亲热了啊,赵自平叹了口气。
谁知第二天,郑依佩放了一沓纸质文档在他面前,赵自平以为是公司文件,便皱眉道:“那些人怎么搞得,怎么还麻烦你转交——这是什么东西?!”
他一翻开文件手就抖了抖,各有特色的美女照片赫然出现,下面全附上了学历、爱好、年龄及联系方式。文件背面写着四个大字“小蜜计划”。
郑依佩面色平静认真,翻着花名册,道:“给你找个小蜜生儿子啊,不喜欢这个?那看看第三页那个,喏,这个,我看长得不错,性格温柔,屁股也大……”
赵自平从此再不敢在她面前提“家族企业”的事,而这份儿账又算在了赵叙头上,就算过了好几年,赵叙回国踏足了演艺圈,赵自平在平日里也没有分毫关心——自然也没有提携、走后门的事发生。
“正天集团的副董事……槽,没想到你还是太子啊!!!”杨南予惊得下巴差点掉了,“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赵叙无奈地耸耸肩:“谁知道我家老头还认不认我,没准还能当场撇清关系,我不就成了假传圣旨了吗?再说了,我不也还没有谈婚论嫁吗,好像没什么机会说家里的事。”
杨南予深吸一口气,“那伯母呢,伯母什么意见?”
“她……”赵叙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可捉摸起来,“不知道,这么些年她没骂我,也没支持我,像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样。”
她对这事只隐晦地表过一次态。
他出国那天起了个大早,临出门前,郑依佩穿着睡袍,抱臂走到他后面。
“走了啊?”
“嗯。”
她点点头,又忽然叫住他:“儿子。”
“怎么了?”赵叙十六岁时已经很高了,他和她对视时需要微微低头。
郑依佩为他整了下衣领,叹道:“你想清楚了吗?以后会很难啊。”
赵叙以为她指他独自去国外生活很难,便疑惑道:“有什么难的?爸没说要断我生活费吧?”
她摇头笑笑:“在外边儿注意身体,不要‘玩’过头了。”
出门后,赵叙依稀听到身后传来她的低声叹息:“可真羡慕你们啊……”
那时候,赵叙满心以为他妈是在感慨他年轻,提醒他私生活要检点。
可今天他爸的态度,突然让他有些怀疑她当年是话里有话。
这段时间,郑依佩一个人到南方某个犄角旮旯的深山旅游去了,老赵却反常地回了公司,朝九晚六地工作。
赵叙去公司找他爸之前,看到郑女士在朋友圈发了几张景色照片,配了一字:念。
青山绿水的,看着便是一派盎然景色,赵叙评论:景美人更美,郑仙士又在何处下凡?
[无枝可依]回复:阿洛山。
阿洛山?那是哪儿?
赵叙从没听过这个地方。手指一滑,下面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