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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一个店,生意都不错,还招了伙计。后来哥哥为了寻找客源,就经常出入九巷。九巷之中,百家青|楼伎馆,无论是雅是俗,都需要用香。最主要的是里头进出的权贵多。若是搭上那么一两家,人家抬手施舍一点,就够他们两家店吃一整年的白饭了。结果哥哥是权贵没搭上,自己倒先折在了温柔乡里。他在燕春楼养了一个相好,为了讨相好的欢心,大把大把的往里扔钱。秦氏的意思是,哪个猫儿不沾腥,你嫖一下也就完了,结果还没完没了。而且这燕春楼是九巷里顶有名的一家妓|院,平时招待的都是有身份的客人,里头的姑娘们见过世面,哪里看得上他,他除了砸钱,也没别的办法。这都大半年了,两家店子挣得钱,还不够填他嫖人家姑娘的窟窿呢。秦氏尾随他去过几次,还闹了,结果没啥用,他照去不误。今天呢,他又找借口出去,秦氏拦着不让,他恼羞成怒,还打起人来了。
说完这些话,秦氏又开始哭。边哭边说要不是看在孩子还小的份上,早不跟他过了。又拉着两姐妹的手,让她俩劝劝那不着调的哥哥,就算不为她着想,也该他们老薛家的后代着想。
说到这,秦氏才想起来问姐俩怎么出宫来了。青檀不想让她知道太多,就找了一个借口,搪塞过去。问完这个后,秦氏又拉了手,一叠声的叫妹妹:“妹妹,你们是见过世面的人,就帮帮嫂子,劝劝你们的哥哥,否则日子真没办法过了。”
正说着,两孩子从房里出来,就站在门槛那,是俩特别乖的孩子,不说话,也不缠人,只是看着。
秦氏见俩孩子出来,拿衣裳擦了擦眼泪。青檀朝他们招手,他们就跑了过来。却没跑到青檀身边,而是偎在母亲身侧,怯生生的看着这仨陌生人。秦氏推搡着两孩子到青檀和紫苏身边来,说快叫姑姑,两孩子却死活不过去。
步长悠自从到院子里后就一直没说话,秦氏这会平静下来,才有空打量她,问:“这位是?”
青檀说一块当差的,跟着过来看看。
宫廷对民间太遥远,秦氏也不懂什么,姐俩怎么说她就怎么信。
紫苏把搁着脚边的礼物提起来,堆在秦氏脚边,说她们姐俩虽宫里当场,挣得不多,但也不能空手回来,这点东西希望嫂子不嫌弃。
俩妹子是宫里头的人,今时不同往日了,而且还指望着她俩去把自己丈夫从燕春楼拽回来好好过日子呢,秦氏哪里敢,忙起身接了。又一拍脑子,说只顾着自己委屈,倒忘了招呼妹妹们,问饿不饿,吃饭了吗?都说吃过了。秦氏说别在院子了,院里风大,到里头去吧,给她们泡点好茶尝一尝。
青檀拦住,说就是回来看看,不能久待,马上得走了。
秦氏一听她们要走,有些着急。说她们的哥哥虽不着调,好歹是亲人,见一面再走吧。可又为难,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回来。然后扯着嗓子叫了好几声刘妈。
刘妈是薛家的佣人,什么都干。照顾孩子、做饭、洗衣裳等等。这会儿正在房后拾掇菜地呢。听见主母叫,赶紧用灶裙擦了擦手,从后头出来。
秦氏把孩子交给刘妈,什么都没说,就自己回房了。
紫苏说,八成是给她们拿什么好东西去了,让她们带走的。她觉得还挺受用,还是有家人好。结果秦氏出来,人倒是收拾好了,但是手上啥也没拿,只道:“走吧,我领你们去瞧瞧他去。”
紫苏有些惊恐,“去哪里?”
秦氏道:“燕春楼,俩妹妹回来了,我看他还有脸没脸留在那跟人鬼混。”
青檀慌忙拦住,说:“好嫂子,家丑不外扬,你这是何必,叫他下不来台,以后更不着家。”
秦氏又红了眼圈:“妹妹,按说你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嫂子不该把你们拖进来,可嫂子实在没办法了,你们就帮帮嫂子,把他弄回来,只要他回来,我就继续跟他过,否则我只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可这俩孩子这么小,没有爹,得受多少罪?我实在不忍心。”
青檀和紫苏看着满院狼藉和嫂子脸上的青痕,也觉得心酸。青檀温声安慰道:“嫂子就别去了,我和紫苏悄悄去看看,家里的事还是家里解决,没白的叫街坊邻居笑话。”
步长悠和青檀紫苏出了门,上了马车。嫂子一再叮嘱,一定把他拔回来,青檀摆摆手,让她回去。
车夫听说她们要去燕春楼,就笑说,女客进燕春楼,一看就是去砸场子的,肯定不会让她们进的。
紫苏和青檀犯难了,问那怎么办。车夫让她们借两身男装穿上,兴许就能进去了,但又说别太寒酸,太寒酸的,怕是也不让进。
紫苏和青檀又犯难了,往哪找不寒酸的男装去。步长悠问车夫,附近有卖衣裳的店子吗,车夫说有,就赶着马车带她们去了。
成衣店现成的衣裳,都不合她们的身,不过事急从权,只能先将就着穿。仨人拣了三套差不多的,换上之后,又拆了发髻,将青丝挽成髻,簪在头顶。
紫苏和青檀在市井长大,知道九巷是男人消遣的场所,却从未踏入,更别说步长悠了。步长悠头次知道九巷还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