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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那就不去,要是担心,去看看也能安心,倘若公主还生他的气,不想让他知道公主去了,我走前头,公主躲在后头看两眼也成。”
青檀和紫苏见她还不吭声,以为没戏,就在这时,步长悠道:“好。”
两人瞧着公主若无其事的样子,顿时有种感悟,公主或许一直在等她俩说服她去见相公子。
不过此行不宜人太多,紫苏就留下了,青檀和步长悠跟着李玮一道去了丞相府。
快到相府时,步长悠紧张起来,接着后悔起来,跟着茫然。她不打算原谅他,那她这么上赶着是做什么?
她觉得不对劲,她觉得自己没出息。她叫停了马车,说要回去。
李玮一行人骑马,见马车停下来,过来问怎么回事,步长悠说身体不舒服,改日再去吧。
李玮立刻道:“公主,咱们马上就到了,府里有大夫,要是身体不舒服,咱们顺道就能看,何必再跑回去请大夫,太费事了。”
步长悠还是摇头:“你们那够手忙脚乱了,我就不去添乱了。”
“哎呦。”李玮急了,“公主,你就发发慈悲吧,公子一闭上眼就开始喊公主,跟叫魂似的,喊得我心肝都碎了,我说我要来找公主,公子又不让,好不容易你主动想来了,怎么眼见到府门口了,又反悔了,你一点都不心疼公子么?”见她不说话,知道还在犹豫,急急保证道,“公主若不想叫公子瞅见,我绝不让他瞅见,等公主走了,我再告诉他,这样就不会尴尬了。即便他瞅见,公主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就说来拿画的,公子得意不了。”说着哽咽起来,“公主不知道,公子最近这几日受了多大的罪,公主就去瞧瞧吧。”
算了,步长悠想,就看一次,以后再不来了。就一次,他也不能怎么她。
到灌缨楼后,李玮带她们上二楼。二楼没人,李玮拉了一个侍女,问人呢。侍女说公子觉得太闷,去水榭了。
李玮到书房把《琮安遇匪图》捡出来交给青檀,然后带着步长悠她们去了水榭。
快到水榭时,正瞧碰到相宓从里头出来。
步长悠不愿跟她见面,因为她在相宓跟前发过狠话,如今却巴巴找来,好没出息,说不定还会遭她奚落,她低下头,避免难堪。
与此同时,她恨起来,为什么要那么对她,叫她进不能,退也不能,烦死了。
相宓从他们跟前过,压根没停,步长悠松了口气,李玮转了身正要带人继续走,却又听到相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等等。”
李玮不得不停下步子。
相宓往李玮身后瞧了瞧,已经认出来了,公主扮成什么样都好认,不过她没拆穿,只道:“三哥刚睡下,别去那么多人,一人就行了。”
李玮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他答了一个诺。
相宓转身走了。
水榭在塘心,李玮将人带到水边柳树下,对步长悠道:“既然公子睡下了,公主就一个人过去吧,至于是叫醒他还是不叫醒他,全凭公主自己做主,我和青檀在这等候吩咐。”
接天的莲叶拱着一道木曲桥,步长悠瞧着曲桥尽头的水榭,那里头有个受伤的小公子。
又想起他那双眼睛来,看人时总可怜巴巴的,总叫人不忍心。
她一个人上了曲桥。
水榭四角垂有紫砂,紫纱上坠着银铃,微风过来,细碎的铃声曼在荷塘中,隐约还能看见垂在月洞门的七色水晶帘。
步长悠到了水榭旁,迈上台阶,忽然又开始紧张,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她停下来,试图使自己平静下来,却听到里头传来说话声:“我姐姐以前也经常剥东西给我吃。”
这声音不如之前中气十足,可她辨得出来,这是相城的声音。
步长悠屏住了呼吸。
有人回应他,是个女子,带了半点笑意,蜻蜓点水似的:“可能因为我也是姐姐。”
榭里没人再说话,一时之间静了下来。
水榭两面是带花窗的墙,两面是月洞门,步长悠从月洞门旁移了几步,到了窗边。
榭中置榻,相城斜靠着。
榻旁置着桌椅,桌上摆了果盘、茶水和点心。
桌边坐着一位女子,白衣黑发,正在剥花生。
钟离清剥花生时,相城就瞧着她,等她剥了差不多了,就把碟子搁在塌边的小几上,自己回身拿了月牙凳坐在他手边,问:“好点了吗?”
他点点头:“好多了。”又细瞧她,瞧了半天,“你跟之前好像不大一样了。”
钟离清抬手拢了拢头发,笑:“可能是因为我们太久没见的缘故。”
他不认为是这个缘故,而是其他的缘故:“好像比之前清减了不少。”
钟离清嘴角浮起一缕淡淡的苦笑:“你好像清减的更多。”
他愣了一下,随即听懂了她话外的意思。
是啊,他们同病相怜。
他靠回靠背上,压到背上的伤,疼得皱起了眉头。
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