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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脸说你主子。”相宓犹不解气,“都是你主子惯的,叫她欺负到头上都不吭声,你们怕她,我可不怕,她爱怎么撒就怎么撒,我看她还有没有这个机会。”说着气冲冲的走了。
李玮觉得相宓的话不对劲,等相宓走后,立刻到水榭去看。
水榭里静悄悄的,他透过窗子瞧见榻边有一白衣女子,她的头伏在公子膝上,公子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顺着她的发。
李玮彻底蒙圈了,怎么回事,他就出去了一会儿,怎么回来就换天地了?
那女人是谁?怎么进来的?二小姐弄来的?公子变心了?
李玮立在窗边许久都不知道怎么办,最后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打扰他们。
步长悠回到洋槐街,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吃自己的饭,画自己的画,原以为念头都断干净了,只是晚上睡觉,还是不可避免的梦到了。
梦到他来了,就坐在书房的窗下,却不是这里的书房,好像是清平山的书房。她在案子后头画画,竟然还在画那幅《避暑图》,他不吭声,就坐在那里一直看她写写画画。
寺里响起上晚课的梆子声,她搁下笔,要走了,经过他时,他忽然拉住她,将她拽到了怀里,把脸埋在她肩窝里,问她白天的时候去相府做什么。她心里有好多恨,恨他身边为什么总有奇奇怪怪的女人冒出来。她知道的就很多,不知道还不知道有多少。可她不想说话,她不想告诉他,她想他了。
只是这些话她还没说呢,他就听到了,他搂紧她,在她耳边说爱她,比爱他姐姐要多,比爱画多,没人能排在她前面。
他抬起眼来,眼睛无辜,问她爱不爱他。她有些犹豫,不晓得什么样喜欢才算得上爱。他察觉到她在犹豫,眼睛立刻委屈起来,她有些受不了,不思考了,马上说爱他。他立刻又不委屈了,寻到她的嘴唇,亲起来。两人倒下去的时候,就在漫山遍野的蜀葵里。
步长悠醒来,还是夜里,明月当空,月光透过纱窗洒进来,半个房间都是月色。
她觉得自己身上全都是他的味道。
他真情所致也好,是手段也好,半真半假也好,都已经晚了,她对他有瘾了。
步长悠摸黑起来,给自己倒了杯茶。
夏天的凉茶都不是凉的,而是温的,她一口气喝下去,打开门,走了出去。
不过她想,戒起来应该不太难。就像她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喜欢吃甜食,母亲告诫了她好多次,她总是忍不住。后来母亲真生气了,明令禁止她不许再吃任何吃含糖的东西,后来她就真的戒掉了。
戒瘾的最开始的确挺难受,不过捱过了那个阶段,就没什么所谓了。
天阶夜色凉如水,她坐在台阶上,满院子竹声。
坐了一会儿,觉得地上太凉,就将躺椅搬了出来,搁在廊上,躺在那里摇着看星星。
青檀起夜,瞧见她躺在廊下,有些奇怪,如了厕,到廊下去,见她竟然没睡,问道:“公主怎么坐在这里,睡不着吗?”
步长悠抬起身子看了她一眼,道:“不用管我,你睡你的。”
青檀揉揉眼睛:“昨晚睡得早,这会儿倒是不困,公主要是不嫌,我陪公主待一会儿?”
步长悠没有吭声。
没吭声就是可以,青檀进房间拿了小竹凳,在她脚边坐下,两人都没说话。
不知道坐了多久,步长悠忽然问:“你说你之前有喜欢的人,可惜后来进了宫,缘分断了,那以后呢,有想过嫁人吗?”
青檀笑了,声音还有些哑:“进宫后就没想过婚配的事情了,那地方哪里容人想这个。不过好在跟着公主出来了,外头多少松快些,但婚配的事还是没想过。公主要修行就跟着公主修行,要云游就跟着公主云游。公主怎么都是需要人照顾的。”
步长悠问:“要是遇到有缘分的人呢?”
青檀笑:“缘分这东西说起来妙不可言,可正儿八经的摸不到够不着。”
步长悠道:“我觉得郑平挺好,举手投足,谈吐修养,不像个粗人。”
青檀一愣,道:“他就是一路人,公主怎么提起他了。”
步长悠道:“没事,就是瞎想,想到了。”
青檀没吭声。
步长悠又道:“上次说要看戏也没看成,咱们今天去吧,说不定还能在湖边遇到他。”
青檀又笑:“人家又不是本地人,来这无非寻亲或是访友,这会儿指不定都离开琮安了。”
“你不信?”步长悠坐了起来,“那咱们打个赌。”
青檀对她的兴致勃勃有些不解:“萍水相逢,干嘛要赌能不能见到他,他有什么让公主稀罕的?”
步长悠摇摇头:“你不是说缘分难测吗,一面是萍水相逢,二
两面就是有缘千里来相逢了,谁知道呢。”
第二天两人果真去了金玉楼,在湖边溜达了几圈,还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儿,不过没碰上那个郑平。
后来,主仆俩经常去金玉楼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