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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
可转念想到伤的可能是相三公子,心里也不好受。
吵架归吵架,怎么每次都要动刀子?
她赶紧找药箱,从里头拿了金疮药。
步长悠一把夺过来:“甭管他。”
青檀又抢过来,道:“之前替裴美人挡了一剑,后来又自己捅了一刀,估计还没好利索,又来一刀,要死了。”
说着追了出去。
追出去,瞧见人在门口的槐树下,正一只手捂着脸,似乎在哭呢。
青檀叹了口气。
他听到动静了,忙抹了一把脸,扭了身子,背对着她。
青檀拔开瓶塞,蹲下去看他的伤。
倒不是很深,她拿起药瓶往伤口上倒,边倒边道:“公子年纪轻轻的,怎么一点不懂爱惜自己,以后可怎么办?”
他一听这话,更委屈了,扭过身来,一把抱住她,把脸埋在她颈里,伤心极了:“还有以后么,再也没有以后了,她根本不喜欢我,从头到尾都不喜欢我,都是我逼她的,是我逼她喜欢我的,是不是?”
青檀被这么突然一抱,有些局促,可看他伤心的像个小孩,又忍不住怜爱,柔声道:“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还喜欢公子,不过过去肯定是喜欢的。以前老喝避子汤来着,公子生辰后回来,给她熬了好几回,她没说不喝,可却都没喝,全悄悄倒花盆里了。”
他茫然起来,茫然中,竟就不伤心了,脑子也清醒了,他松开青檀,看着她:“真的吗?”
青檀把金疮药塞到他手中:“我骗公子做什么?”说着回去了。
他握着那瓶金疮药,突然开心起来,原来公主是爱他的,好早之前就爱他,他其实也有感觉的,个别时候还觉得公主非常爱他。可总会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原来不是错觉,公主是真的爱他,都想悄悄给他生孩子了。不告诉他,大约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吧。原来他说得话,她都记在了心里。
现在好了,他终于弄清楚了。
他立刻又回去了,要道歉,一定要道歉,什么尊严通通不要了。
步长悠这会儿被气得脑仁疼,正趴在床上伤心呢。
青檀见他进来,就自动退了出去。
相城进到房间后,不敢靠得太近,怕再激怒她,就站在帘子外头。
竹绿的水晶帘子断了几根,他站在缺口处,看着俯在床上的公主,心里边顿时涌上一阵酸涩。公主发现自己爱了一个混球,一定伤心死了,他忍下酸楚,轻声道:“公主,刚才那些都是气话,自从认识公主后,我就再没挨过其他女人了。我让钟离清亲我,也是因为太生气了!公主都没画过我,却画了那么多裴炎,还藏他的扇子,叫他去救你。我觉得公主就是得不到他,才退而求次的。我一想到公主压根不爱我,也永远不会爱我,就气得心口疼,我想忘了公主,跟别人过,才没推开她。公主以前公主也冷言冷语,对我爱答不理,还好几个月不见人影,我也没找别的女人,怎么我就成了一不高兴,就搂别人亲别人了?”
步长悠没搭理他。
他又道:“我瞒了你,无论出于什么考量,都是我不对。可我很庆幸,夫人不是因为我的隐瞒才出的的意外。倘若真那样,我也没脸来找公主。只是公主不原谅我,我也能理解。我愿意接受惩罚,多久都好。但公主的孝期马上就过去了,婚事估计也很快就会被提起,公主能不能别动摇,咱们先成亲。成亲后,我一定会想办法外放出去,离琮安远远的。倘若公主真打算一辈子不原谅我,我就悄悄给公主一纸休书,天地广阔,公主爱去哪去哪。倘若偶尔遇到大事,需要回都中,公主配合一下就成了。”见她还没动静,就小声告辞,“公主,我真的要走了,估计得一个多月才回来,我会想公主的。”
步长悠听见帘子声响动,以为他走了,就坐了起来,结果发现人不但没走,竟在就在跟前,她唬了一跳。
他见她起来了,像饿虎扑食一样将她扑到,寻到她的嘴唇,一通乱亲,而后迅速放开她,走掉了。
步长悠捂住脸,忽然哭了起来。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怎么遇上这号人。
青檀听到哭声,赶紧过来安抚。
步长悠哭着哭着就累了,加上昨晚没睡好,就睡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发现院子里多了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黑衣女子。
女子手里拿着一枚玉佩,步长悠接过来一看,正是她母亲送给裴炎的那块。
女子说裴公子让她过来教骑马的。
步长悠讶异坏了,没想到裴炎办事这么快,但随即想到他曾是鄢王护卫,有这种素养很正常。
黑衣女子说她叫杜蘅,可以叫她蘅娘。
杜蘅沉默寡言,话比裴炎还少,脸比裴炎更冷,很符合步长悠想象中的沉默内敛的绝顶高手形象,而且还是个年轻的女高手。
步长悠一看到她就非常喜欢,但与此同时,步长悠觉得让这样的女高手来教她骑马是否有些大材小用。
杜蘅说,教骑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