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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保持着理智和自谦,越到最后越是庄重矜持。
董事们一时连酒也不再敬了。
冯雅喝着红酒,含笑看着程鸢:这儿媳能镇住场,越看越让人满意。
霍昭誉说不上满意,老婆思绪都在别的男人身上,还跟他们把酒言欢,换谁谁也不满意。可他不满意也不表露,只无聊地喝着酒,心想:今天,她也算是出尽了风头。
程鸢并不想出风头,可她的身份到哪里都是要引人注目的。她只能适应。这样的社交活动,可能会是她接下来的豪门日常生活。
饭局热热闹闹持续到了下午三点。
结束后,程鸢松了一口气。她在酒桌上看着独当一面,但精神高度紧张。现在松懈下来,就有点疲累。一坐上车,就萎靡地闭上了眼睛。
霍昭誉心疼的不行,一边给她按摩,一边说:“你累了就找个借口退场,这样的饭局,也没什么。”
他刚刚好几次暗示她离开,她都当没看见,差点把他气着了。
何苦呢?
他们霍家也不需要她劳心劳力去维持那点交情。
冯雅是知道儿子想法的,并不认同,板起脸道:“你这孩子就是傲气,不把他们当回事,殊不知,他们这样的人一旦离心,就是劲敌。若徐朝阳有心,这些人是他第一要交好的对象。”
说到这里,又一阵叹气:“你啊你,还是不如程鸢懂事。”
懂不懂事不在霍昭誉的关心范围内。
他轻揉按着程鸢头部的一些穴位,蹙眉说:“我娶她是来享福的,不是让她受累的。”
冯雅:“……”
这宠妻也是到极致了。
她羡慕又欣慰,笑说:“行了,知道你心疼鸢鸢,回去你们歇着,蜜月什么的也安排上吧。”
这话合乎霍昭誉的心意。
他笑了下,又想起她曾要去,便问:“妈呢?还去不去了?”
“家里乱成这样子,我怎么去?”
“你想去就去,想那么多做什么?”
“你这孩子心大。”
她这是没心情去了。
霍昭誉敛了笑,神色严肃了些:“就是家里乱了,你才要出去散散心,顺便把那些乱糟糟的事想清楚了。”
冯雅苦笑了下,没有接话。
程鸢看到了,也跟着说:“昭誉说的有道理。环境影响人,出离这个环境,也许很快就看清了,就跟当局者迷一个道理。”
“我知道你们的心意。”
冯雅目光柔和而带着点哀婉:“只想清楚,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她是商业联姻,本也不抱太大期望,彼此相敬如宾便是理想婚姻了。
可看到了儿子对儿媳的疼宠,方才明白一个人爱起来是什么样的。她到底是女人,也渴望着丈夫的关爱。霍振年寡淡冷情她忍了,可闹出前任、私生子真是太寒她的心了。
只再寒心又能怎样?
反证明了越寒心,越在意,如同越爱越恨的道理。
当然,她也可以示弱、讨巧,学着柔情婉转,可一直以来的高傲不容她低下头来。在这场婚姻的围城中,她败了,但只能挺直背脊败下去。
程鸢多少感觉到她的情意。
女人天生心肠软,多年相处,没感情是假的。
这感情丝丝缕缕的像是看不见的绳子捆住了她。
她压抑、痛苦,但挣脱不得。
她日复一日的揪着那些花瓣,就像是揪着自己的心。
终究破碎的不成样子。
程鸢心中感慨万千,忽然觉醒:自己可不能陷入这般境地。她可以爱霍昭誉,但爱一个人是有限度的。所谓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书中“他们”的早亡,也应承了这个道理。
一路胡思乱想,终于到了霍宅。
他们下了车,径直往客厅去。
沿途遇到的仆人们欲言又止,怪异的气氛慢慢笼罩身心。
程鸢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余光扫了眼冯雅跟霍昭誉。他们似乎有同感,也都绷着脸,满面严肃。她心头微微跳着,到达客厅时,一抬头,看到客厅正中央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呼吸一窒:徐朝阳到底进了霍家。
作者有话要说: 三角恋开始……
☆、誓言
徐朝阳的伤情不算严重, 轻微脑震荡, 额头缠着一圈白纱, 隐隐沁出点血迹。右小腿有处撞伤, 但包扎的像是骨折,还坐到了轮椅上。
说是苦肉计, 也没差了。
霍振年顾念着他失去母亲、又出车祸, 便把人接进来照顾。他之前跟冯雅打过招呼,虽然没得到她的同意,但一家之主的权威心理作祟,她同不同意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小雅——”
虽然说冯雅的同意不重要, 但他还是有点心虚, 为了防止冯雅不给他脸,选择先发制人:“朝阳出了车祸, 身体不便, 身边也没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