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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一眼,见她看过来,又连忙低下了头,好像被人抓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叶如蒙浅浅一笑,这辈子,她不会再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好妹妹嫁错人了,她一定要想办法给她寻一门好亲事,找一个能对她好、懂得珍惜她的人。
叶如蒙唇角弯弯,放慢了脚步,挽上了叶如思的手臂,叶如思有些受宠若惊,头更低了,二人携手步入了厢房。
小乘殿后,有一块空地,生长着几株百年老榕树,冠幅极大,枝叶相吸相连,环抱围成一圈。树顶上空艳阳高照,可是猛烈的阳光照在榕树上,就像被密密麻麻的榕叶吸收掉了一般,没有一丝光线能透入其中。
树底下,像是一个天然的树洞,阴凉一片,微风徐徐。最粗壮的那棵榕树脚下,有一张前朝便遗留至今的莲花瓣兽头腿青石石桌,桌身浑厚大气,桌角边缘部分已被磨得十分圆滑。
石桌两边,有两个沈腰潘鬓、雍容雅致的男子正在对弈。执白子的穿着雪色金边白绸深衣,玉冠束发,目若朗星,此时剑眉微蹙,盯着险象横生的棋局。坐在他对面执黑子的男子一袭月白色墨边直裰,腰间系着一条羊脂玉蟠螭带钩,容颜之俊美,惊为天人,一双狭眸深如幽潭,薄唇如刻,不点而红。
这人,正是容世子祝融,坐在他对面身形落落大方的年轻男子,正是当今的太子殿下——祝司恪。
祝司恪落下一子后,祝融沉吟了片刻,两根修长的食指轻轻夹起一颗黑曜圆子,缓缓落在琉璃棋盘上,祝司恪一怔,紧接着便叹了一口气。
祝融淡淡道:“思虑不周,一子错,满盘输。”
祝司恪想了想,耸了耸肩,一下子便释然了,冲他笑道:“好吧,愿赌服输,你要我做什么?”祝司恪面容端正,五官俊俏,笑起来一脸阳光,任谁也想不到他便是自小在险恶宫闱中长大的太子。
祝融顿了顿,抬眸看他,“挨上一刀,如何?”
此言一出,祝司恪的笑登时僵在了脸上,“你是说真的?”可是一问出口,他便知道答案了。当然是真的,这个闷葫芦从来不开玩笑。
“嗯。”祝融倒是难得很耐心地答了,若是往常,只会斜视他一眼。
“哪里?”祝司恪直截了当问道,二人相当默契,也信任彼此。他第一个问题不是关心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而是问他要在哪里挨上一刀。
祝融是个谨慎周全之人,若不是考虑清楚了,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祝融锐利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视了一眼,这一刻,祝司恪觉得他就像是被放在砧板上的一块肉,祝融的目光像刀片一样在他皮肉上来回刮着,在挑从哪里下手好。一会儿后,祝融声音略有低沉地开了口,“除了四肢。”
除了四肢,那不是前胸就是后背了,总不能是脸吧,祝司恪认了,“那就背部一刀吧,跟我说说什么情况?”要他堂堂太子挨上一刀,总得让他“死”个明白吧。
祝融唇角微微一弯,一只手撑在冰凉的石桌上,向前倚了倚身子。祝司恪见状,连忙也凑上前去,二人悄声细语了一阵,祝司恪剑眉紧皱,而后将棋盘拉了过来,打乱了上面的布局,二人黑子白子换了几换,最后祝融将满盘旗子干脆利落地扫落在石桌上,独留一颗黑子。
祝司恪仍是蹙着眉,想了好一会儿,开口道:“行!就按你说的做!”
祝融没有说话,仿佛这一切已经是在他意料之中。
祝司恪自然知道,他提得出来,便是胸有成竹的了,又问道:“那你准备找谁下手?”
啧啧,听听他在问什么,他居然在问这人准备派谁来刺杀他。这个险,真心冒得有些大,若是让父皇发现了,一定会废太子。又或者,那刺客手一抖,保不准他命就没了。
祝融没有回答他,沉思了一会儿反而道:“此事,你不要告诉段恒,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祝融沉声警告。段恒是祝司恪的贴身暗卫,武功高强,做事利落,曾经在危险关头救过祝司恪几次命,甚至还帮他挡过毒箭,祝司恪很是信任他,连祝融也没有怀疑过他。可是到最后,才发现他原来一直是二皇子的人。这人,藏得太深。
这是祝融前世难得懊悔的几件事之一,他看走了眼,最后害死了青时。
那个时候,双方激战过后,青时为了救即将落下悬崖的他,一只手狠狠拉着他,另一只手则紧紧攀在悬崖边的石块上。受了伤的段恒,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缓缓爬了过来,他掏出刀子扎在了青时的手上,无论他怎么扎,青时都不肯松手。然后,他便一刀一刀地割,直割断了青时的两根手指,可青时还是不肯松手。
最后,段恒开始割他的手腕,渐渐地,割断了他的皮肉,慢慢地磨着他的腕骨。在手腕即将被割断的那一刻,青时爆发了最后的力量,强行将底下的他甩上了崖边,他自己却因此手骨分离,坠入了深渊。
他尸骨无存,留给他的,只剩一只仅有三根手指的手掌,仍紧紧抓着石块,青筋爆起,血肉模糊。
祝司恪摸了摸鼻子,这祝融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