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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

      赵家童子出现的瞬间,明月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在童子附耳对男人低语数句并从袖中摸了把匕首递交后,方才还醉得厉害的男人几乎是刹那间恢复清醒,起身欲走。
    上次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这一次她又要被他丢下了么?
    明月抬手,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前就已经抓住了赵峻的袖子:“不要走……”
    他却连半分的迟疑都没有,反手便用那才刚刚得到的匕首将袖子割裂,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伤你那么深,你为什么还要去找她?赵峻,你停下!”
    “我的姑奶奶唉,小侯爷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么?”屋外的鸨母连忙拦住想要追上去的明月,看着她既是训斥,也有心疼,“小侯爷往日捧着你,你还真以为自己在他心上了?他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还想着他会娶你进门不成?”
    国公府正值操办喜宴,赵峻又是小侯爷的身份,是以谁也没想过要拦着他不让进,等他一路闯进内宅后院,那已是阻拦不及。
    可慕锦究竟在哪儿,他并不知道。
    “小侯爷,小姐……小姐她……”
    狼狈的婢女扑倒在赵峻脚边,声音哽咽又惊慌,赵峻甚至顾不上打量,确认了身份后便拧着红袖的胳膊直接将人拎起:“带路!”
    小片刻后,赵峻一脚踹开屋门,就看见他藏在心底数年的姑娘浑身是伤地躺在榻上,而那个畜牲手里拿着根带刺的短鞭正要探向她的下身。他混迹风月多年,如何能不知那是什么东西?
    “谁?!”
    程子越循声偏头,还未看清这强闯的是谁,腕骨便被拿捏住,钻心碎骨的痛随即自他的指尖蔓延。他的两指,废了,短鞭因而掉落地面。
    赵峻松开程子越的手腕,提溜着他的衣襟将人拉近,下一瞬,攥了他的发冠便压着脑袋砸向床柱。自小锦衣玉食的世家公子哪里受过这般伤害,呼痛声将将喊出口便晕了过去。
    赵峻脱了外衣将赤裸的慕锦裹住,嗓音温柔:“阿锦,我带你走。”
    慕锦涣散的目光稍稍凝聚,眼中渐渐落出他的身影,而拒绝的言语也仿佛是本能吐出:“不……”
    不同的是,这一次赵峻不见急,也不见恼,他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珠:“你不和我走,我现在就废了这个畜牲,届时子游哥哥要背负的,可就不只是一个抢人的罪名了。”
    慕锦闭了闭眼,像是在确认他这话的真假。
    他并非戏说。
    慕锦最终还是抬了尚算完好的手臂,圈住他的颈。
    赵峻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向外。等离开这院落,程家的家仆也围了过来,而家仆之后,是拦也拦不住的围观来宾。
    “我看今日谁敢拦小爷。”
    “赵峻,你简直放肆!你当我国公府是任你践踏的勾栏妓院不成?谁给你的胆子?给我把人送回去!”程家的老太太杵着手杖,怒骂道。
    赵峻掀了唇角讥诮:“你说是谁给的胆子?”
    老太太手杖连连敲地,却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还能是谁给的胆子?自然是他们陛下给的胆子!
    论爵位,吴国公是压威远侯一截,但任谁都知道,赵峻他爹威远侯掌管的是陛下最信任的雪镜司,论起实权,哪里是空有头衔的国公府能比的?
    老太太被气得直咳嗽,将目光投给了一旁的吴国公。这都被人踩在泥坑里碾磨了,程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程家想怎样,赵峻不在乎,更不关心,扫了一眼众人便不再耽搁,抱着慕锦几个轻功瞬步,上了等候在府外的马车。他的速度不算慢,可若是真想阻拦,也并非完全不可能,然而直到马车动身,整个国公府也无一人追出。
    害怕马车的颠簸伤到慕锦,赵峻一直将人护在怀里。
    她闭着眼,只有轻轻颤抖的眼睫泄露了此刻的焦虑与不安。
    “阿锦,这一次除非是我死,否则……我绝不放手。”赵峻低头,极为轻柔地吻上她被打肿的脸颊,又一路向下,含住了她因忍耐而咬得破皮染血的唇瓣。
    赵峻的这番闹剧进行时,慕骁的马车还在折返王府的途中。
    怀里的小姑娘自离开国公府后便显出了异常,柔若无骨的身子在他身上揉来蹭去,娇软的唇直贴着他的颈甜腻撒娇:“要亲亲,要抱抱,你摸摸看,都已经湿了,给我好不好?”
    慕骁顾虑着尚且未知的走向,不敢放肆,只得困着她的手脚不让她再四处点火。
    直到,黑色的猎鹰扑棱着翅膀落在马车的檐角,车厢壁上传来间隙相同的三声敲击。
    慕骁挖出怀里闷得通红的小脸,再无任何顾忌地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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