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画面定格在镜头的瞄准，再缓缓移开。
    winnerwinnerchickendinner!
    靳祈延摘下耳机，直接切断了直播，一句话也不说。面无表情的揉了揉淩乱的头发，走了出去。
    经理忙凑近麦克补救：“训练时间到了，lee走了啊。”
    他掐了直播的通话就追了上去：“等等！我有个建议，你听听？”
    靳祈延停下脚步：“说。”
    “其实啊……那些喷子你根本不用理的，说你开挂，就只会口嗨，我说，要不你直接就着这个机会来场线下，把他们说服得心服口服？”
    凭他们也配？
    靳祈延冷冷勾唇，牵着他的衣领一撒：“不去。”凭什麽别人质疑什麽他就得证明什麽，可笑。
    “谁质疑，谁举证。”
    他走得快，经理还在後面喊：“哎哎！你要是不在意，那就别生气啊！生气影响心情的嘛！”
    谁生气了？
    靳祈延嗤笑一声，他随手划开手机屏幕一看，一条未读短信——“主人……我已经到了。”
    莫名的，他心情好了些。
    看来还不算太蠢。
    他回了一条过去：“我不在，随便你干什麽。”
    上一条短信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了，但她回得非常快：“那我可以……用一用电脑吗？”
    “随便。”他是无所谓的，反正——
    她不过是个混不出头的小嫩模，又没什麽钱，无聊的时候除了逛街玩手机刷刷剧，还能干什麽？
    漫不经心的想法一直持续到靳祈延回去爲止，卧室的房门没关，他正好能看见对方顶着一脸稀奇古怪的妆容对着屏幕认真的摆着动作，顺带的，还有讲解——
    “嗯，然後，用这个……”
    难不成……她也在直播？
    靳祈延难掩心情的愕然，眉心微蹙，静静走近，停在她面前。
    身前的光亮被挡住，她捏着眉笔的手指一紧，一擡头，结结巴巴的：“主……主人？”
    “在直播？”
    “没……没有，只是，只是想做美妆视频混点人气。”她紧张的站起身，却只到靳祈延胸口，仰脸的表情迟疑又不安，“主人……主人会生气吗？”
    “没必要。”
    靳祈延抚上她的脸颊，缓缓靠近，薄薄的唇和她只差一低眉的距离。
    这样近的距离，她不安的眨着眼，将那张俊美的脸孔看得极清，靳祈延并不如他父亲靳从昀那样的高不可攀，而是带着桀骜。眉眼间的年少戾气难掩。
    “想要人气，求我啊，求我，也许我心情好，会帮帮你。”
    靳祈延嗤笑着松开手，转身坐在了椅上，长腿交叠，单手抵着下颌，微微仰着脸，孤傲的审视着她。
    像是玩笑，又像是认真。
    她辨不清，眼中疑惑：“主人……？”
    “想不想要钱？”靳祈延嗓音含着轻蔑的笑，“想要钱，就跪下，求我吧。”
    她咬着唇，仿佛极困窘的模样，眼泪直打转。
    靳祈延看得莫名烦躁：“哭什麽？你之前又不是没跪过。”
    “那……那不一样。”
    “有什麽不一样。”他冷笑一声，懒得继续，“不愿意就算了，我不喜欢强求。”
    他起身就走，却被紧紧抱住了双腿。
    “主人，主人，我求你……帮帮我，好不好？”
    他一低头，瞧见屈膝蹲在自己身边的少女满面泪痕：“我……我赚不到钱的话，公司从我这里拿不到利润，就要……就要……”
    真是个会耍心机的小东西。他之前，怎麽没看出来呢？
    靳祈延拽着她的手腕拖起来：“行啊，那我帮帮你。”
    他的要求，小东西敢打折扣，那他，也只好打打折扣了。
    其实……要是她说几句好话，卖卖乖，自己也不会真要她下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