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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私奔吗

      大刁民 作者:仲星羽
    新闻里经常都会说首都的交通压力越来越大,堵车是家常便饭。第次来到zhè gè 如今挤身东南亚线城市的李云道,带着三个小家伙也顺道体验了回首都交通的“不平凡”。
    开车的出租车司机是个年纪约摸二十出头的北京小伙子,口标准的京片子。走到东三环时正好碰上封路等待。出租车司机便施展开了首都人特有的热情,跟李大刁民天南海北yī zhèn 乱侃。最后聊到地域时,司机问:“xiōng dì ,看您就不是北京本地人,哪儿人?”
    李云道笑道:“东北。”东北对于李家三xiōng dì 来说,只是个模糊的概念,按老喇嘛的说法,他们出生在东北,应该是东北人,加上老喇嘛似乎本身也是东北人,后来有了大机缘也遁入空门,所以这才熏陶出三个标准的东北口音。
    “东北好啊,尤其是东北姑娘,那叫个火辣,床上床下得够带劲儿的。哎,对了,提到女人,xiōng dì ,您知道最近北京人议论得最的是啥不?”
    李云道摇头不语,说实话他这会儿真没有精力跟这位年轻的司机大伙儿瞎掰伙。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这位大刁民在心里酝酿着什么鼓作气的大计划。
    司机见李云道摇头不语,神秘道:“知道首都城里的四大公子吗?”
    “四大公子?”在这位每日跟乘客侃大山信息量颇为丰富的北京小伙儿面前,李云道就如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般孤陋寡闻。
    “不知道了吧。蒋朱周蔡,这四位基本可以说是手腕人脉通天的家族长子,蒋家蒋青天,朱家朱晓蛟,周家周坤,还有蔡家的蔡止殇。四人中又以蒋青天为首。蒋青山zuǒ yòu 逢源,在北方,黑白两道基本通吃。朱家经商,周家从政,只有从军的蔡止殇最不显山露水。”看着前车队开始挪动了,司机小伙儿连忙边换档边道,“这两天说是四大公子之首的蒋家公子要成婚了,娶的是蔡止殇亲妹子。而且,我可听说了,办喜事儿的地方蒋家本来说是要设在国宴厅的,可是蔡家觉得太高调,所以才改在北京饭店了。哎约,这说我才想起来,xiōng dì ,您不会也是赶到北京饭店去参加婚礼的吧?如果真是,这红包可真要出大发了。”
    李云道jì xù 微笑应和着司机小伙儿的话,说到出红包的时候,李大刁民还刻意做出了个很心疼很;的表情。
    天衣无缝!连抢媳妇儿的“行家”小双同学都叹为观止。
    点二十四分下出租车,临走下车时,北京小伙儿还似乎脸意犹未尽的表情。
    去便利店买了四个面包,三瓶牛奶和瓶矿泉水,就着矿泉水吃下个面包后,李云道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手机,发出到北京后的第条短信:“我在北京。”
    发完短信,李云道便坐在离北京饭店不远的处台阶上,收起从昨晚开始酝酿却临上阵前消退的笑容。
    三个小朋友似乎觉得真没什么意思,在台阶前的方格大理石上跳起了方格,小喇嘛最小,动作却最为灵活,二十分钟的工夫,双胞胎的鼻子已经被刮得通红。
    就在双胞胎被刮第三次鼻子的时候,李云道的手机响了。
    是电话,不是短信。
    拿起手机的时候,李大刁民手心微汗:“我在北京。”声音由于过于克制而显得有些嘶哑。
    电话那头bmò 了十秒钟,才轻轻道:“北京哪儿?”
    “我能看得到北京饭店,个便利店的门口。”
    “嗯。”电话挂断了。
    李云道苦笑着摇头,自嘲般地自言自语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无关风与月。”
    三个孩子此时也停了下来,不解地看着李云道。
    李云道摇头:“你们jì xù 。”
    三个孩子正在兴头上,李云道说完,各投入“战场”,大小双誓要复仇,三个小朋友似乎己经忘记了为什么会大半夜从苏州杀到北京来了。
    十分钟后,穿着身唐装的淡妆女子出现在四人的视线中。
    跳格子的大小双直接看傻眼了,李云道也愣在了当场,只有小喇嘛红着小脸很不好意思地暗念了几声佛号,坐到李云道身边去jì xù 在飞机上没念完的经文。
    蔡家女人,蔡桃夭。
    似乎在李大刁民的生命中,她每次的出场方式都会与众不同。第次是在人迹罕至的昆仑山上,蔡家大菩萨穿着身飒爽的迷彩服背着军用背包。第二次在苏州,从辆气焰跋扈的悍马上跳下来,逼着才跟她见第二面的大刁民去扮演她的假男友。
    蔡家女人第三次在李云道的生命中出现,却似乎注定了要让所有关于美女的形容词在这瞬间黯然失色。
    贴身裁量的大红旗袍将身材线条勾勒得淋漓尽致,加上化了淡妆,虽然少了份英姿,却了十份柔媚。头青丝被盘成了个很好看的髻,看似随意实则用心地插了根木簪。
    唯没变的是蔡家大菩萨的目光,永远都仿佛眼就可以看穿所有人的心思。
    “喂,大刁民,你看傻了?”蔡家女人笑盈盈地走到李云道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李大刁民,接近米八高的身高,再加上高跟鞋,足以让绝大数男人望而生畏。只是,从李大刁民的角度看,却只看到了能让所有男人都怦然心动的饱满。
    李云道似乎被突然出现的蔡桃夭震晕了脑子,只顾着痴痴地打量蔡家女人,脸茫然,良久,才感慨道:“你真的很漂亮,我估计古书里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过如此。”
    “那我在苏州问你要不要娶我,你怎么不回答?男人是不是都这样,总是要等到快要失去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在想些什么?”蔡家女人居然在李云道脚下的台阶上轻轻坐下。由于穿着旗袍,蔡家女人并不适合这么坐着,于是只能将笔直的长腿舒适展着平放在地面上,看得蹲在旁大小双这两个初有异性#意识的小家伙yī zhèn 心颤。
    “李云道,我问你个问题呗?”蔡家女人看着不远处的“北京饭店”四个字,难得那如同大菩萨般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许茫然。是“李云道”,而不是“大刁民”。
    “嗯?”
    “如果现在我给你个机会,你会带着我私奔吗?”
    蹲在边偷听两人对话的大小双听到私奔两个字,大眼睛瞪得老圆,小双脸崇拜——能降服桃夭姐姐这样的女人,得深的道行?小双连想都不敢想。
    “会。”
    “你知道今天我要嫁的人是谁不?”
    “嗯!”
    “那你还敢?”
    “八百斤的熊瞎子我都没有怕过,百来十斤的人我怕个毛!”
    蔡家女人被个比喻逗笑了。
    笑倾城,再笑倾国。
    “会被全国通缉的,这也不怕?”
    “怕。”
    “为什么?”
    “我个人跟国家机器斗,跟螳臂当车没啥区别。不过还是要私奔。”
    “好!”蔡家女人只轻轻说了个字。
    脱下身老头衫大短裤穿着“阿玛尼”大刁民几乎是拿出了二十五年积攒的所有勇气,才在颤颤巍巍中将那双满是老茧的手送到了蔡家女人的肩膀,没有放下去,最后却如同抚摸婴儿般地轻轻抚在蔡家女人的头上。
    “蔡桃夭,我知道你很累。”
    蔡家女人的身子微微颤。
    累吗?zhè gè 从小就被蔡家老爷子给予了殷切期望的女人,从出生的那刻起就没有停下来喘过口气。哪怕最后她选择了北大而不是军队,但对她来说人生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qián jìn 的路上,不曾为谁停歇过。圈子里谁都知道蔡家有个强悍无比的小孙女,可是谁关心过蔡家小孙女付出了少?有谁真正问过蔡桃夭累不累?寂不寂寞?
    没有人生来jiù shì 天才,天才是用时间和汗水累积而成的。
    出人意料,蔡家女人既没有勃然大怒转而将身后的大胆刁民斩于马下,也没有习惯性地用过肩摔大刑伺候,相反,蔡家大菩萨缓缓地靠到李大刁民的腿上,小鸟依人。
    此刻的大菩萨,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仙宫朱蕊,而是只困了累了乏了受伤了也需要人ān wèi 的孔雀。
    只是,宁静往往都是短暂的。
    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