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
    那神情痛苦极了，苏瑭忽然面无表情，静静等着下文。
    “你何必跟我虚与委蛇？”
    魏青声音都在发抖，鼻翼扇动，“你不爱我！我哪里比不过那个一无是处的书生？”
    哦，原来魏导演的还不是男主角。
    苏瑭冷静回视，这一眼又激起了对方的戏骨。
    “为了他，你竟然可以做到这一步吗？”
    魏青死死盯着她，“为了他，你就心甘情愿用身体来讨好我！？”
    原来是古代狗血剧情……
    “不！”男人歇斯底里，“得不到你的心，我要了你的人又能如何！”
    苏瑭：“……”
    她顿感身心疲惫，不想再演下去了。
    这个男人其实无论是身材还是长相都是她喜欢的类型。
    历来遵从感官、随性而为的人，那感觉被刚才的湿吻挑上来了，急刹车可不是一件令人身心愉悦的事情。
    于是她另一只手也抽出来，拍了拍魏青的脸试图把人唤醒。
    也算是她今晚最后再努力一次。
    “魏导，我不是凌霄，我是苏瑭，”她一字一顿，“现在，立刻，马上，我，要睡你。”
    能感觉对方僵了一下。
    随即，那原本火热的，瞬间萧条下去。
    苏瑭泄了气，扭了扭想要把他先推开，她一动，魏青眼神恢复清明，某处却又再次燃烧起来。
    “不行！”
    他被电到了似的退开站起来，皱眉盯着苏瑭。
    “为什么不行？你又不是没感觉？”
    苏瑭撑起身，挑衅般看向他，视线向下。
    魏青脸红了，跟先前激动的红不太一样，这大概是害羞。
    “你是我的女主角，我们不能乱来。”
    苏瑭看着他不说话，半晌，轻轻从软榻上起来，整了整微微凌乱的裙子。
    忽然就有点意兴阑珊。
    认真想想，别看秦壬这样的大少爷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动不动就吼强势得很，其实魏青这样的才是真的独裁。
    旁人很容易就被他表面上时不时就不按常理出牌的行径给欺骗了。
    比如先前在公司下面，他朝你迎过来了，你就一定要跟他走。
    比如说是请吃饭，他不会问你的意见，只要顺着他的安排来。
    招呼也不打就玩这种无聊的角色扮演游戏。
    这男人，怕是沉迷在电影剧本的世界里，分不清到底是喜欢“凌霄”这个名妓角色，还是喜欢苏瑭她本人。
    现在拒绝她，恐怕不是因为在他的世界观里导演和演员不能发生关系。
    而是因为——在剧本里凌霄并不爱他！
    所以他不能接受更进一步的关系。
    大概那晚见到她第一眼开始，苏瑭就只是他一种另类的意yin对象。
    她像是能忍得了的那种人么？
    大家都是单身自由人，你情我愿互相取悦是一回事，被当成某种特殊的替身就完全免谈。
    “魏导，剧本记得让人早点发给我。”
    苏瑭正正经经说公事，朝魏青笑了笑。
    “飞黄那边我已经辞职了，暂时没有签经纪公司的打算，到时候签演员合同我以个人名义，没问题吧。”
    她走到楼梯口，忽然想到什么转身。
    “对了，以后不是拍摄需要，我就不陪魏导玩这个了。”
    魏青有点无措地站在原地发呆。
    苏瑭最后突然变脸可能让他有些惊到了。
    他说是“惊喜”，也许在他的概念里，苏瑭理所当然也会跟自己一样为电影为剧本痴迷。
    所以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
    等他反应过来追下楼的时候，苏瑭已经取了她换下来的衣服，直接穿着那身古装就离开了。
    ……
    虽然穿着一身古装，但打车的时候司机也没多说什么。
    大概老城这边经常会有汉服运动者晃荡，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司机只是多看了两眼，“这身儿好看，稀罕！”
    苏瑭心想，魏家少爷为了梦中情人订做的青楼头牌的裙子，能跟寻常在网上买来那些一样么？
    回到居住的小区，她拎着裙摆快步往里走，拐过一处弯道，脚步却忽然放慢。
    公寓楼下的路灯昨晚就坏了。
    漆黑夜色中隐隐能辨别出一辆骨骼宽大的汽车轮廓。
    一点猩红在空气中时不时上下划动，扫出一道又一道流光。
    察觉到有人回来，那点猩红忽然在心口位置熄灭。
    苏瑭知道是那男人掏出了便携烟灰夹拧灭了烟蒂。
    这才是今晚真正的惊喜。
    “在这儿等多久了？”她慢慢走过去，站在他跟前，仰脸笑望。
    秦壬那身材太明显，即便看不清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