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十分矛盾。
    明明不久前这个孩子还是她随时可以捏死的小宠物, 结果一转眼就踩到了她头上, 心里很不服气，却又不得不在血脉的等级作用下认命。
    被他叫醒, 薇薇一肚子不情愿, 但还是乖乖地坐起来等她说明来意。
    褚言也不绕弯子，直接问：“你见过我的母亲吗？”
    薇薇根本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愣了好久才略带茫然的回答：“见过，莉莉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很得王爵大人的喜爱, 如果不是生了你，后来又意外身亡，或许我们会成为好姐妹也不一定。”
    吸血鬼喜欢纯洁的姑娘，生了孩子的女人不但没了纯洁，还因为精气流向新生儿，连血液都不再美味，在这个城堡里做下等血袋的资格都没有。
    原本薇薇以为莉莉会和自己一样在成年后被王爵大人变成血亲，最少也是个伯爵，谁知道这姑娘突然就怀孕了，让她措手不及。
    生下卡尔之后，王爵大人果然不再像以前那样宠爱她，但却对新生儿颇为关注，这才没让他们母子俩离开城堡。
    褚言不死心的追问：“你确定她死了？”
    薇薇更茫然了：“我……她生了你之后我和她的接触就很少了，她的死讯我也是听说的，没有亲眼见过。”
    “关于我的母亲，你知道有谁能提供更详细的信息吗？”
    薇薇说了几个血仆的名字，褚言大失所望，因为这些人她之前已经全部问过，所有人都声称她已经死了。
    “行了你继续休息吧。”
    虽然很好奇为什么一个血族王爵会对生母的死亡追根究底，但薇薇什么都没有问，乖乖地躺回棺材盖上盖子，继续睡觉。
    咬了咬手指头，褚言又去了一趟小城堡。
    既然大家的口径整齐划一，就证明当年莉莉死的时候有人亲眼见证，她得找到那个，或者那些人，如果能找到下葬地点就更好了，万一莉莉是个隐藏血族，就算被埋在土里十多年也不会有问题，只要挖出来就行。
    然而结果再一次令她失望。
    确实有人见证了莉莉的死亡，荷西大叔就是其中之一，但死亡之后的莉莉没有被埋葬在任何一个地方，而是依照“侍奉过贵族的人类只能烧掉”的规矩被烧成了灰，剩下的骨头碎块还是荷西大叔亲自收拾的，混着草木灰一起撒进了小城堡后面的河沟里。
    都已经烧成了灰，哪怕莉莉真的是血族，也不可能再起死回生了。
    寻找线索进入死胡同，褚言一个头两个大，甚至怀疑系统是不是出了错。
    如果没有系统的话，她是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卡尔的生母其实还活着的，明明已经再三找人确认，最后依然得到的是“此人已死”的结论，难道真的是系统BUG？
    不对不对，暂时还不能往系统出错方向考虑，毕竟任务信息里写得很清楚，要找的是“卡尔的生母”，而非扮演角色的生母，不存在任务跳线的可能性。
    那么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找到关于莉莉的线索呢？
    遗物？
    好像也只有这个可能性了。
    没有系统的玩家不可能未卜先知，知道扮演角色的母亲其实没有死，如果其他玩家进来，能够得出这个结论，一定是通过已有线索推断出来的。
    想到就做，褚言回到了卡尔在小城堡里和其他人混住的住所，顶着几个血仆的目光翻箱倒柜，把属于卡尔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见她翻完了皱眉坐在床边，有血仆大着胆子问：“大人在找什么？”
    褚言回答：“找我母亲留下来的遗物。”
    那人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突然拍了拍手说：“大人以前不是和娜娜交换过礼物吗？那个好像就是您母亲的遗物，您是在找那个吗？”
    知道卡尔已经没有了以前的记忆，这人还很好心的告诉了褚言娜娜在哪，并且亲自领着她去找人。
    娜娜就住在爱丽的隔壁房间，见到卡尔非常开心，但又顾及到他现在的身份不敢靠近，远远地和他打招呼，恭恭敬敬的行礼，看上去是个非常乖顺的小姑娘。
    当小姑娘听说卡尔来找自己要回曾经交换的礼物时，眼眶立刻红了。
    “那个……被妮娜抢走了，她说以后可以拿它来找大人，或许能让大人出手帮忙把她也变成贵族……我明明告诉她不可能的，但是她还是抢走了……”
    妮娜？
    褚言眼前浮现出了那个说话不经大脑的姑娘的形象。
    和在野外要吃小羊排的安吉拉相比，这姑娘才真的是作死怪，安吉拉好歹本身是货真价实的大小姐，所作所为说白了就是公主病，可妮娜呢？
    这样的人设，不管放在哪部作品里估计都是一集死的炮灰吧？
    可能的话，她真的不想和妮娜有过于深入的交流，免得忍不住把人给咬死。
    于是她问：“那是一件什么东西？”
    如果是不重要的纪念品，不去要回来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