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
    是一个固定电话打来的。
    停在路边，茗涵按下了接听键：“喂？”
    “涵姐姐，明天你休息嘛？”
    是许亚光打来的电话。
    他的声音奶声奶气，跟第一次见面时比起来阳光了不少。听医生说他恢复的不错, 已经可以减少药的剂量。
    出院后, 他就回学校上学了。
    算起来也有快十天没联系, 一直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只是听许亚东说他变得比之前更加积极阳光。
    茗涵：“当然放假啦，怎么了？是想姐姐去找你玩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咯咯咯的笑声, 还有翻书的声音：“那你明天可以来找我吗？我们一起学习。”
    茗涵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他：“好啊！”
    国庆的七天长假只能在家学习, 比不上学校的学习气氛，再加上自己对文科也没有太大的兴趣, 茗涵一直担心自己会很懈怠。
    这下正好, 有许亚光陪着, 刚好可以一起学习，一起进步！
    一大早，茗涵就骑着单车去许亚东家。拎着胡玉琴准备的一袋水果，还有茗楠准备的一包零食，书包被装得鼓鼓囊囊的。
    “叮咚~”
    “是涵姐姐！”隔着门，都能听到许亚光兴奋的叫喊声。
    光着脚一溜小跑到门口，迫不及待地拉开了门：“涵姐姐，你终于来了！”
    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正中的皮卡丘图案已经有些泛黄，袖口还破了个洞，看样子，应该是穿了很久的旧衣服。
    下面穿着一条短裤，两条腿像莲藕般稚嫩。
    从之前的家搬出来，许家搬到了面积不大的小屋里。
    两室一厅的面积住两个大人，两个孩子，家里堆了不少东西，看着有些繁乱。
    键盘声此起彼伏，次卧里，许亚东正在开直播和水友打游戏：“你来了，坐吧，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房间里放着两张单人床，横在中间的那一张桌子上堆放着许亚光学习用的书本。
    面积本来就不大，家具什么的全都是之前住户留下的。
    为了直播顺畅，许亚东买了台较高端的电脑，逼仄在房间的一角，和已经破落的家具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赶紧把自己床上的被子推到一边，牵着茗涵坐下后，许亚光忙着跑到厨房去给她拿哥哥昨天买回来的桃子。
    “姐姐吃桃子。”
    洗好的桃子又大又圆，许亚东一共没买几个，许亚光挑出了其中最大的一颗。
    茗涵放下肩膀上的书包，把父母给许亚光准备的零食也掏了出来，“嗯嗯，咱们先看书吧，一会在吃。”
    说是来复习的，包里装的全是吃货，只有一本历史书和两本习题册。
    许亚光把自己的桌子腾出来一大块地方给她，担心她没带笔，还把之前哥哥送给他的水笔拿了出来。
    坐在桌子两边，两个人一人捧着一本书，煞有其事地看着。
    许亚东玩英雄联盟的时候带耳机，除了说话声，就只有敲键盘和按鼠标的声响。
    好久没有复习历史，之前好不容易留有的记忆像是丝线一样混成一团，分明都在脑子里，却是上句不接下句。
    从头到尾捋一遍内容，又在演草纸上写点笔记，许亚东一句“□□舔他”把她的用功全都付诸东流。
    这边的许亚光也没好到哪去，第一次要学着写周记，还要学习新建立的一门科学，小脑瓜恨不得分成两个来用。
    学了十分钟不到，两个人同时抬起了头，四目相对，发出了一声悠长地叹息。
    茗涵：历史好难。
    许亚光：学习好难。
    在家里休息了很久，重新回到学校的许亚光已经跟不上老师的步伐。想着茗涵来了之后能监督他一起学习……
    唔，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许亚东用的键盘是黑轴的，声音很大，而且段落感明显。
    只顾着听他玩游戏了，茗涵根本就学不进去，眼睛虽然盯着书，脑子早就跟着飞进嚎哭深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