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都没这么紧张。
    她忙整理了一下自己，跟着曲文敬往外走，曲文敬停在走廊里，说：“直走最里面那个门就是。”
    “……你不陪我过去吗？”
    “嗯，大老板让你自己过去。”
    温冉揉着衣角，心想：真是神神秘秘的，搞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她回头看了一眼，走廊很明亮，天光从透明玻璃照进来，映出墙壁上的挂画。
    她独自往前走，拐过拐角的时候，看到一个年轻人靠在窗台玩手机，他穿着一件ATM同款队服，下身一条破洞牛仔裤，胳膊肘托着一捧鲜花。
    江梓帆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温冉时眼里蹦出星星，兴奋地扑了过去。
    “One！One！我好喜欢你啊！One!”
    “啊，谢谢。”温冉以为是个在蹲点的粉丝，手足无措地接过他送来的花。
    “这是乔哥送给你的。”江梓帆突然开口，吓了温冉一跳，温冉不敢相信地问：“乔哥？”
    “是啊，乔哥说他喜欢你，不好意思开口，让我把花送给你。”
    温冉：“…………”
    该不是个记者吧？
    有些特别浑的毒瘤记者会各种演戏挖选手的私事来谋取流量，温冉之前看过一个工作室蹭电竞圈热度分饰N角演戏荼毒选手，所以一碰见这事儿就提防起来。
    她说：“不会吧，乔哥不是有女朋友吗？”
    江梓帆惊了一跳：“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他女朋友不是豹女吗？”
    江梓帆：“……那说他三妻四妾都不过分。豹女，蜘蛛，寡妇，猪妹哪个不是他老婆？”
    两人同时笑了出来，江梓帆把花塞她怀里，指了指背后的门，说：“大老板在那儿等你，快去快去。”
    温冉琢磨着不对劲，迈出去一步又把腿收了回来，问那年轻人：“你怎么称呼？”
    “哦，我叫江梓帆。”
    “你认识大老板？你也是ATM的工作人员？我以前没见过你。”
    “唔，算是吧，”他看出来温冉在担心，想套他话，笑着说，“你放心，他人很好，最重要的是，他也是你粉丝。”
    “荣幸。”温冉眼都瞪圆了。
    她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敲响房门。
    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请进”。
    温冉推开门，里头传来淡淡的檀香气息。
    这是间会议室，房间中间摆着一张足以容纳十人的长桌，椅子靠进桌底，最里面的位置坐着一个穿着唐服拄着拐杖的老人。
    温冉心里一惊，没想到大老板年纪这么大，看着不像是会买电竞战队的人啊。
    她走过去几步，礼貌地鞠了一躬：“老板好。”
    “嗯。”
    老人撞了撞拐杖：“坐。”
    温冉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
    两人都沉默，温冉隐约觉着老板在打量自己，她开始怀疑刚才补妆是不是把妆给补花了，是不是浮粉了，还是唇釉撇出去了，还是眼线晕花了……我的天，老板你能不能别看我了！
    老人低声咳了咳，问：“夏季赛刚来基地的？”
    “德杯就来打了。”
    “嗯，我知道，”老人说，“冠军。”
    温冉一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
    房间又沉默下去，老人过了一会儿再次开口：“准备打几年？”
    温冉在心里琢磨这个问题的出发点是什么，是作为战队老板在关心员工未来发展的可能性，还是作为一个和蔼的老人在关心她的未来计划。
    “这个问题还没有想过，”温冉想了想，决定如实回答，“打到不能打了为止吧？”
    老人意外地看着她：“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选择来打职业？”
    温冉垂了垂眼，嘴角露出一丝温暖的笑容：“当时在看春诀，心想我喜欢的战队不能这么被欺负，一时脑热就打电话告诉我爸妈，我说我想打职业，他们都很支持我。”
    老人抿着唇，不苟言笑的表情让温冉觉着十分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跟谁很像。
    她继续说：“脑袋热度退下去后我也没后悔，那时候想，能一时脑热做下决定而不后悔的，大概就是真的热爱了吧？”
    当她说出这话的时候，老人露出淡淡的笑容，就是这抹笑容让温冉终于想起来他像谁。
    乔哥。
    眉眼弯起来的弧度太像乔蔚然了。
    温冉忐忑地问：“老板，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问吧。”
    “您为什么会买下ATM呢？”温冉期待他的答案，明亮透彻的眼睛望进江绍的眼里。
    江绍轻笑一声，说：“也是因为热爱。”
    “啊？”
    “我外孙的热爱。”
    温冉脑海中空白了一瞬，随后烟花般炸开了一个想法，她抖了抖嘴唇，不敢相信地问：“老板你外孙不会是……乔哥吧？”
    “嗯，”老人食指比在唇上，低声说，“但是不要告诉别人，只有小曲和小许两个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温冉愣愣地点了点头，又和老人说了会儿话才出来。
    那少年还守在门口，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玩NS，塞尔达的音乐传了出来，他看到温冉时挥了挥手。
    “拜拜，嫂子。”
    温冉脚步顿住，江梓帆抬起头，咧出一口白牙：“乔蔚然是我哥，表的。”
    温冉：“……那也不该叫嫂子呀。”
    “啧。”江梓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