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力控制怀里的绵羊，只觉得绵羊越来越不受控制，但周围的人都自顾不暇，谁还能腾出手帮他把绵羊按下去呢？
    黄立只觉得手上一滑，绵羊竟然挣脱他的怀抱跑了出去！
    “咩！咩！咩！”绵羊惊恐地选择与他们完全相反的方向逃窜出去！
    “哎！”黄立又气又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绵羊离他越来越远！
    意外发生了。
    原本紧追他们不放的黑发，突然分出一小撮头发，直直地刺向绵羊！
    绵羊下意识地跳起来，可黑发却灵活地转变方向，毫无阻拦地刺穿了绵羊的身体！
    漫天攻击的黑发突然停了下来。
    黄立同其他人一起回头，看到文艺困惑地把目光转移到绵羊的身上。
    “张胜男？”文艺的嘴里吐出疑问句。
    她的长发突然迅速回收，连带着身体被刺穿的绵羊一起回到天台的另一头。
    月光之下，文艺的脚边出现一只虚弱喘息的绵羊。
    他们都没有影子，绵羊被刺穿以后，也没有流出一滴血。
    文艺歪着头，困惑地看着脚底下的绵羊。
    绵羊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天台那头文艺和绵羊僵持着一动不动，而旁边教学楼的楼顶挤满了看热闹的阿飘。
    阿飘们默默围观天台上的战斗，文艺抬起头的时候，阿飘们都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五人跌坐在地上，文艺的注意力转移到绵羊身上，他们终于得到片刻的消停。
    黄立虽然坐在地上，但不敢有半点松懈。
    他紧紧地盯着文艺，一旦文艺再次对他们发动攻击，他能随时随地有所反应。
    黄立突然听到身边的顾蔷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话：“天准备亮了。”
    众人下意识地抬头，天上的月亮已经落到一边，东方的启明星逐渐亮起。
    黄立想起昨晚上的小绵羊也是天快亮的时候蜕变回阿飘，他下意识地望了过去。
    文艺脚下的绵羊终于有了变化，出现了一只半透明的穿着一袭金色礼服的短发少女。
    少女趴在地上，惊恐地与文艺对视。
    文艺突然露出讥诮的微笑，轻快地同脚底的少女打招呼说：“张胜男。”
    张胜男惊恐万状地往身后爬，可是下一秒，她的身体被千万的黑发洞穿！
    文艺用黑发把张胜男抓到了她眼前，她的眼睛泛着诡异的红光。
    “不、不要！”张胜男一边哭得梨花带雨一边颤抖地讨饶，“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呵呵，”文艺笑得万分讽刺，“知道吗？我死的那天，我也像你这样哭着求他不要伤害我。”
    文艺的声音非常温柔，可她的眼底却充满了怨毒和仇恨。
    张胜男哭得连站都站不直了。
    文艺的脸突然冷了下来，她用头发撕出张胜男的一块魂体，并把魂体送入口中。
    张胜男哭得更凄厉了。
    可文艺没有停下来。
    她当着张胜男的面一口一口地吞下魂体，张胜男哭得越凄惨她眼底的红光遍越兴奋。
    文艺吃到最后一口的时候，她的手里只剩下一双颤抖的满是泪水的眼睛。
    文艺勾了勾唇，对着眼睛温柔地说：“你不是嫉妒我吗，以后你只能永远跟在我身上，永生永世备受煎熬和折磨了呢。
    像你这样的人，如果没有切身经历我经历的煎熬和痛苦，那根本不知道我跳楼的那一刻有多绝望痛苦吧？
    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我只剩一口怨气撑着。你想逼死我的那一刻，有没有想到今天的下场呢！哈哈，哈哈哈哈！”
    文艺夸张大笑中，把张胜男最后的魂体吞进口中。
    她在哈哈大笑，可眼泪却从通红的眼睛源源不断地流了下来。
    “是你！是你把我变成永远只能缩在黑暗的怨鬼！在这绝望冰冷的地狱里反复煎熬和痛苦！好了，好了，你现在也和我一样了哈哈哈哈哈！！”
    天台上只剩下红衣女阿飘凄厉尖锐的笑声。
    清晨第一缕曙光从她的身后升起。
    金色的阳光穿透她的鲜艳如火的红裙，刹那间被融化成金色的滚烫而光明的物质。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