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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六界的天帝,青丘也不好拂了他的颜面,白真便让邝露先行回避,今天他便好好会会这个曾为了一个女人发动了天魔大战的天帝陛下。
“不知天帝驾临我这小小北荒,所谓何事呀?”
按理说,天帝来了应让出主座,并由天帝先行质询,可这在青丘便行不通了。白真没让入座更没让上茶,润玉只好于殿中央直挺挺站着。
润玉倒也不恼,说来说去,这位还是自己表家爷爷,他谦恭道,“小神叨扰上神,是有一事相询,不知我璇玑宫上元仙子,而今如何流转上神帐下?”
等会儿,什么叫你璇玑宫上元仙子?
本就没好气的白真,这会儿真是没了好脸色,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润玉。虽说生得一副好相貌,但是与他相比,还是要逊上几分,可见这邝露,眼光也不咋地。
大概怒极反笑,他嘲讽道,“你的仙子丢了,与我何干?天帝若无其他事,还请回吧。”
润玉却站的笔直,他严肃起来,“上神看本座不惯,无妨,我来只是想...弥补我的过错。”
也许润玉从未深想过,他再一次为了邝露妥协。
在他眼中六界不过股掌之间,他自当君临天下,为着邝露他改了自称,不过是希望上神能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他和邝露不是君臣,他俩之间是你我,是战友,是交织的求而不得的两段孽缘。
他不爱她并非是错,但是伤了她的心,害她跳了临渊台,这是他的罪过,他应当赎罪。
他说过,要关怀天下。
而邝露,应是天下一员。
☆、天不遂人愿 故使侬见郎(四)
第十一章 天不遂人愿故使侬见郎(四)
“呵,过错?弥补?”
白真嗤笑一声,“你可知折颜捡到邝露时,她怎生模样?遍体鳞伤,鲜血淋漓,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千髓百骸没有一处完整...若非折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强行保住了她的仙根,她早就身归天地,香消玉殒了...试问,你当如何弥补?”
“我...”润玉大抵是能想象到那番场景的,然而白真这般一叙述,他还是感到战栗。一想到,他把邝露/逼得差点殒身,便越发懊悔。
“如今邝露饮下了忘情水,已全然不记得你,何况她现在更是我白真心爱的徒儿,你若是再想加害于她,凭我数十万年的修为,不说将你九重天翻个个儿,戳个窟窿还是绰绰有余的。话尽于此,天帝请回吧!”白真不耐到了极致,已然下了逐客令。
然而润玉一动未动,真龙之气隐隐浮现,几欲化形,这是天帝之怒。
你如何说我,我不在意。但你威胁要毁九重天,便就不可以。
不然,不然...我这万年来凄清的持守,为的是什么?
以邝露对这二人的了解,她深知白真所言非虚,这俩若真打了起来,润玉绝非对手。而天帝若殁于青丘,那白真也再难脱身,她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心意一定,邝露便冲到前殿,跪伏于白真跟前,扒着他的腿,一脸天真地撒娇道,“师父莫要动气,若是这润玉仙顶撞了你,露儿替您赶出去就是了,您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这柔柔的女声一入耳,炸毛的狐狸瞬间乖顺了。
嘿,这一声“露儿”可真好听!
白真眼见既然邝露都出来替他求情了,他也只能叹息说上一句,“我啊,都依你,你且把他送走吧,我去寝殿歇息了。”说完便拂袖走人了。
整个大殿也只剩下邝露润玉二人,她直直盯着润玉,平静道,“润玉仙,请吧。”
邝露曾经陪他去过很多地方。
陪他去布星台挂夜,陪他去洞庭湖认母,陪他去人间探望锦觅,陪他去六界四海办事...如今,还得陪他在这青丘闲闲游走。一想到邝露喝了忘情水,忘记了他,他便在心底嘲笑自己,曾经深爱如此便能放下,用一万年时间所谓太上忘情又是何苦?
“其实,我此番前来,是来归还仙子一项物什。”说着便摊开了手心,一串坠着三粒水晶珠子的耳坠映入眼帘。
邝露一时怔愣,强装道,“我不记得我有这样的物件...润玉仙还是另觅主人吧。”
“如此,那便算了吧。”润玉只得缩回了手,神情黯然。
不知为何,这样的润玉,看着好生可怜,邝露心下一软,宽慰道,“方才师父说的有些重了,无论你我曾经发生过什么,我都已经忘记了,润玉仙也切莫挂怀,你不欠邝露任何...”眼瞧已快到青丘出口,邝露止住了脚步,“已是青丘边境,恕邝露不再远送。”说完还恭敬的福了福身,正欲掐诀回宫,只听身后那人说。
“再陪陪我吧,我已经好久...没和人好好说过话了。”
她还是那样,润玉稍有示弱,她便忍不住的想要拥抱他,星星月亮恨不得都摘了送他。
她稍有迟疑,但还是回身,“如此,我便带润玉仙去瞧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