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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教二人赫然呆住。
只见地上四处散落着女子的衣物,而白真的寝榻上正宿着一位女仙。青丝如瀑,铺流至榻角,而从女仙裸/露在外的香肩美背来看,这被衾之下只怕是未着丝缕...
夜风轻轻抛起殿中的白色纱幔,那娇娆身影于层层翻飞的帘幕后半遮半掩,直将这氛围烘托得越发迷离香艳。
邝露又惊又怒,定睛一看——竟是南袖上仙?
她冷哼一声,从白真的怀里蹿出,恶狠狠瞪着他,那表情分明写着:你今天要不给我解释清楚咯...我非扒了你的狐狸皮做围脖!
白真被瞪的一阵胆寒,忙把自己心爱的尾巴收起来,小心别被邝露的怒火给点着了。回身看向床榻的方位,白真又是可气又是无奈,厉声喝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邝露心一凉。
她满心以为白真同她一般,是不知情的。若是不知情,便会问:你怎会在这里?而白真偏生说的是:你怎么还没走...这不恰巧说明,两人之前在这里真的有瓜葛吗。
她敢气势汹汹怒瞪白真,是因为她自信这是误会,可此言一出,邝露的信心算是坍了一半。头重脚轻的她好容易才定住了神,且先看看事态发展再做定夺。
白真的喝问是注了神力的,将才唤醒了深眠中的南袖。可她仍是迷糊的,因着翻身,褥子下滑了些,一双雪白酥/胸欲遮还露,惊得白真和邝露连忙遮了眼。
困觉被吵闹,南袖皱起了好看的眉,闭着眼嘟囔道,“吵我干嘛啊...我不就睡了你...”
然后就没声儿了。
邝露剩下的那一半信心,亦随之断了气儿。
“不是,邝露,你听我...”还没等他说完,便被邝露冷冷打断。
“帝君夜安,邝露告辞了。”强忍住心痛,邝露一个转身便没了踪影。
白真难以置信的呆望着邝露离去的方向,半天回不了神,这无疑是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落差之大直叫人恍惚以为是活在梦里...然而此时此刻,他终才听见那罪魁祸首南袖的后半句;“...的床榻嘛,小气...”
“南袖!!!你给我起来!!!”
因着人丁单薄,向来沉寂的北荒帝宫,宫苑深处猛然爆发出一阵怒吼,一时惊起鸦雀,哦不,狐狸无数。
邝露御风疾行,眼泪止不住地奔流,被风吹散后竟凝成了一朵一朵晶莹剔透细小的泪花儿。兴是感染到了主人的悲情,宿在广袖里的火龙果探出了脑袋,哼哼唧唧的试图安慰她。
火龙果如此贴心,倒叫邝露感慨万分:呵,要什么男神,还不如养个宠物来的舒心..果然,这天上地下的男的都一样——都是大猪蹄子!
落荒而逃的邝露伤心欲绝,而那北荒帝宫的气氛更是降到了冰点,愁云惨淡,大厦将倾。
南袖已然周正了衣物,跪坐在塌上瑟瑟发抖,垂着头瞧都不敢瞧白真一眼,哪里还是那个明艳无双巧笑招摇的美人上仙。
白真阴郁着脸,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右手食指断续地敲点着桌案。南袖很清楚,那敲点的过程,也是白真犹疑衡量的过程,要问衡量些什么,瞧那阴鸷的眼神,发白的指节...自然是在考虑要不要杀了她...
南袖不禁喉头一滚,吞了吞口水,低声颤颤道,“我,我当时见你头也不回的走了,眼泪就止不住的流,越哭越伤心,越哭越伤心,哭得累了竟有些困了,你这床榻又如此柔软舒适,我便顺势睡下了...”眼见白真毫无反应,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睡着睡着,又觉得穿着衣服睡不踏实,便施法剥去了衣裙...后来又觉得冷,便拉过了衾单盖在了身上...”
顺着南袖的叙述,白真在脑海中将这些情节逐一演绎了一遍,愤恨之余,只觉得荒唐至极,就是姻缘府里最离谱的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这南袖,果真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要不是念在她姨母位高权重,他早就一掌活劈了她。可怜他和邝露好容易互定终身,若没这混蛋搅局,他俩此时正应是红烛罗帐,缠绵缱绻,神仙快活的时候...
他恨啊...
他恨得牙痒痒,偏又无可奈何。
白真周身扩散开来的冷凝之气,简直要把这满室的空气都给冻结,南袖虽怕但也不想过分失了她身为上仙的颜面,逞强道,“你也不能怪我,我苦守你二十万年,我,我睡你一晚寝榻并不过分,我哪知道你们今晚欲行好事...”白真一记眼刀,她赶紧闭了嘴。
“在我后悔之前,”白真忍着怒气,沉声道,“马上消失...”
如临大赦,南袖立刻掐了诀,果断闪人。
偌大宫廷,只剩下失魂落魄的白真,以及这一整晚无止无息的风声,江枫渔火,颓然相依,怅对愁眠。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并没有车~~~仍然还是事业线~~~
☆、蛮荒第二境 难舍心头爱(二)
第二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