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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他们不像我现在看到的父母们那样腻腻歪歪地教养孩子。他们从小就给我灌输了跌扑不灭的六字箴言:自尊、自强、自立。鉴于此,大家才可以看到的今天这样的我。
从小学到高中的这么多年学习生涯里,我记忆中有父母接送的只有寥寥几次,两个手肯定数得完。第一次是小学开学第一天,爸爸用自行车送了我一回。另几次都是下雨、下雪之类的特殊天气,爸爸、或者妈妈从厂里请假出来给我送伞;最后一次是发生在我三年级的时候,我那时已懂得请假是要扣工资的,所以就叫他们不用来了,于是他们也果然不来了!
大部分时候,我很喜欢我爸妈,可是他们也有让我相当难以忍受的地方,那就是他们两个之间总是磕磕碰碰的,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有几次还真的差点闹到民政局去办离婚。
我知道矛盾的根源在哪里,爸爸早年的生活作风问题!年青时,他曾和某个女同事闹过点婚外恋什么的,结果被我妈知晓了!让我不明白的是我妈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放过他。我也问过她这个问题,我妈说是因为眼睛一眨、人就老了,回头看看这一路走来的人生路上竟然没啥令她骄傲的事、反而处处是遗憾和不甘,所以越想越为自己感到不值、便要吵,结果越吵还就越生气,于是变成了恶性循环!
我听了之后,相当的无语。于是我又问她,既然现在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那为什么不和他离婚呢?我妈说当年是因为我还小、现在是因为我已经大了。这句话听得我有点晕头转向,仔细想想之后倒也明白了,可是更觉无语了!
我想、从我懂事那会儿就开始想:我决不要成为我妈这样的怨妇、决不嫁给我爸这样的……那个什么、决不让我的婚姻落得这样的下场、也决不让我的孩子遭这种罪!
还好,那顿晚饭吃得很愉快、可谓是其乐融融!
席间,爸妈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地笑谈风华正茂时的种种趣事。虽然这些故事我已听了无数次了,但是依旧感到津津有味、情趣盎然。
饭后,他们很严肃地关心起我的工作、学习和生活情况来了。
在简单地汇报了前两者之后,我在第三点上卡壳了。看着他们不无焦虑的目光,我的嗓子里头被“方致远”这三个字堵了个严严实实,几次都呼之欲出却又在最后关头被牙齿牢牢挡住,然后咕嘟一声吞回肚子里,最终是用“还在看”把他们对付过去的。
我不是在逃避,而是认为时机真的还未成熟!
细想一下,我对方致远的了解仅仅是皮毛而已。
他从不愿意提受伤致残的经过,除了告诉过我怎么会迷上我的那段经过之外、也很少会说起那之后的许多年里发生了什么。他也很少提及他的父母家人、工作、朋友,更是从未提过他过去以往的情感历程……总之,他很少说起他自己!
一个人的时候,我会想到很多想要了解的事情,可是一旦和他在一起时,脑袋里的那张清单就会自动屏蔽了。真不知道这是热恋症候群中的一个症状,还是纯粹是我的脑子有问题。到现在我都还没弄明白他为什么会来上海生活呢!回去之后,我一定、一定、一定得问问清楚!
回去之后,我又忘记问了……因为小混蛋告诉我,方致新明天要回来了!
次日早上吃过早饭,我开着方家那辆这些日子一直停在车库里“休养”的白色奔驰MB100十二人座、带着方致远一起去浦东机场接人。
这辆车的内部已经做了改造。驾驶座后面那排座位已经被拆除、在原地安了块防滑胶垫。胶垫上有用来固定轮椅的两组金属搭扣,相应位置的车壁上也安了两根安全带,一根绑身体、一根绑大腿,乘客车门的内侧有一个可折叠的金属制斜坡供轮椅上下。
这辆车对于方致远来说可比我的斯巴鲁方便太多了,我不明白这些日子他为什么非要大费周章地坐我的车进出,难道是为了省油?!
刚到接机大厅,方致新和陈叔叔乘坐的航班就落地了,非但没延误、还早到了八九分钟。
我推着方致远一起在乘客出口的不锈钢栏杆边等着,直等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钟、累得我差点拿小混蛋当凳子坐才看到方致新和陈叔叔姗姗来迟的身影。唉,这外国人入境可比中国人回国慢多了!
方致远眼尖、先看到了目标,然后就一个劲儿地扯我的袖子、伸长手臂往玻璃墙后面指,“致新和陈叔叔在那边!”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方致新。不是我眼力差——姐姐我的视力可好呢!而是方致新和我记忆中的形象有太大的出入了!
远远看去,只见他上身是件灰蓝色的薄型鸭绒衫、下身牛仔裤,衬得他的身形益发修长;走近了看,短而张扬的发型、脸上架着一副酷毙了的、我一心想买的雷朋太阳镜。他气定神闲地推着行李车、和矮了他半个脑袋的陈叔叔并肩而行,那态势怎么看都看不出当初我在147见到他那会儿那副高高在上、青年才俊的德性,倒像是个来度假的游客!
远道而来的两位越走越近,小混蛋也变得越来越兴奋和急不可耐。左手抓着我的手、右手紧紧地握住面前的不锈钢栏杆、伸长了脖子朝里张望,脸颊都发红了!
“至于嘛?!”我实在看不过眼地敲了他的脑壳一下。当初在我家楼下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