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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提供的轮椅。可是这些轮椅只是最普通的那种,不像他的那台舒适和方便。既没有硬质坐垫——只有一块软塌塌的PU革;靠背上也没有固定用的保险带。他刚才不肯松开腰上的支架就是因为怕自己坐在这样的轮椅上会坐不住。
“唔……走嘛!”他皱着眉、瞥了两眼刚走过去的清洁工。
“吃得消吗?”我还是不放心。
“嗯!好多了,这个药药效很快的!”他一个劲儿地点头。
我拧不过他,只好起身去拿被空姐塞在最后一排座位后面的轮椅。
刚才那个空姐看见了,急忙跑过来帮忙,轻声问我:“好些了吗?还有些时间。”
“好多了!”我感激地朝她微笑。
把方致远抱上轮椅的时候,我看他的眉头拧紧了一下,不过见我在看他、又连忙松开了。
我没说什么,收拾了行李、轻轻放在他腿上,谢过送我们出来的空姐之后、便推着他急匆匆地下机了。
“小笛……”方致远仰着脑袋看我。
“到酒店之后就给我上床睡觉!晚上不出去了,跟你外公外婆打个电话吧!要不叫他们来酒店吃饭!”我不看他、自顾自地安排着。
“哦!”他还是仰头看我。
“看着路!”我推了他的脑袋一下。
“你不是看着呢吗?”
MD!都疼到这份儿上了,还有心思跟姐姐开玩笑?!
我瞪他。
“你生气了!”他低低地嘟囔了一声、垂下了脑袋。
看着他顶着一头卷毛的后脑勺,我真是……柔肠百转!“没生气!是心疼了!”
“我知道!”脑袋还是垂着,不过声音大了点儿。
“知道个屁!”我捻指弹了一下他白花花的后颈肉,“知道还给我硬撑着!早点叫醒我、让我帮你揉揉不就好了吗?以前跟你说过的那些话你都给我听到哪儿去了?”
“我看你好不容易睡着了嘛!”他很委屈地嘟囔了一句,但马上又把脑袋仰了起来、问:“呃?你跟我说过什么话啊?”
“你身上疼、我心里就比你疼一百倍!”
他侧着头想了想,又问:“什么时候说过的?”
“我……”被他这么一问,我自己也糊涂了,只好强词夺理道:“哪儿记得几月几号啊?反正就是说过!”
他又想了一下,嘿嘿一笑道:“嗯!反正你现在说了,我记住了!”说完就得意洋洋地手舞足没蹈了起来。
“乐去吧!”看他这样子,我总算是松了口气,也跟着笑了。他竟然那么容易满足啊……一根小小的腰托、一句稍微有点肉麻的话就能让他高兴得像朵花儿似的。以后得让他多乐乐,最好把从前曾经有过的不开心全都给我忘得一干二净、做个快快乐乐的小混蛋!
拿好行李、给他换了轮椅之后,已经距离着陆过了一个多小时了。
他怕我又要拖行李、又要推他的不好走,非要自己转着轮椅出去,还一个劲儿地朝我秀他的二头肌。
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只能点头依了他。一手推着行李车、另一只手时不时地帮他一把。
一出出口,他就指着左边道:“那边。”
我抬头一看,接机的人群里举着一张ES的大纸牌。“你们公司在香港也有人?”
“嗯!”他点头,“我们是先在这儿开业的!”
原来如此!我怎么没想到来之前先问问呢?还以为自己多不可或缺呢,其实这儿可是人家的地头、一到就有人伺候着!
纸牌后面是个三十多岁、身材五短结实的男人,一看到方致远就恭恭敬敬地微鞠了一躬、用广东腔极重的英文道:“你好,董事长。”
呵!董事长啊?比酒店里叫的“方总”可有气势多了!
“你好,Henry!”方致远很客气地朝他点头,指了指身后的我道:“这位是我的太太Jane。”
“你好,董事长夫人!”Henry又朝我弯腰致意。
我的脸啊……大概在零点一秒钟之内就红得跟个大西瓜一样了!眼角的余光告诉我,小混蛋在竭力忍着笑、可肩膀却在一抽一抽的。
我竭力保持着镇静、跟Henry客气了一句、把手里的行李交给了他,然后推着方致远跟在他身后。趁四下没人注意、我狠狠扯了一下他的头发。
他笑得更厉害了,整个背都在抽动,让我几乎忘记了刚才他还在飞机上疼得直哼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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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住在海港城楼上的马可波罗大酒店里头。方致远说,这儿风景好,我要购物的话也方便。唉,可见新马之行让我在他眼里快成了购物狂了吧?又或者,这小混蛋存心纵容我的虚荣心、以达到让我吃了他的嘴软的目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姐姐我不是已经把他吞肚子里了吗?嘻嘻!
当年晚上就见到他的外公外婆了。
两位老人家本来就急着要见外孙……和他媳妇儿!一听说他腰疼、不舒服,更是巴巴地要赶过来。于是,方致远就派Henry到港岛把两位老人家接过来了。
两位老人已经年过七十了,不过看上去腰杆倍儿直、精神矍铄的样子。个子都是小小的,所以见到我一米七五、七六的身形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都是一愣、仰着头端详了我好半天。随后,老先生眯缝着眼睛(现在我总算知道小混蛋为什么老是喜欢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