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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晚上没睡着。年轻的时候总是很傻嘛。
后来他知道了那都是他痴心妄想。
他们交往快一年的冬天,一帮男生聚餐,喝了点酒。回去的路上,他们走进一条安静无人的小巷,灯坏了,他突然就起了色/心,不要脸地趁着酒劲亲了陈恪青,陈恪青没醉,被他偷袭弄懵了,但还是回吻了他。
他们那会儿都挺笨拙的。
亲着亲着,他发现陈恪青好像是有回应了,大受鼓舞,索性一鼓作气地追击,伸手就去解他的裤腰带,蹲了下去。
……陈恪青推开他,转身吐了。
☆、第六天
何笠阳站起来,在陈恪青背后看着他靠着树呕吐,一瞬间什么热血都冷成了冰,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好,或许该说,是不知道自己该待在哪好。
何笠阳觉得自己都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要是陈恪青喝了酒,何笠阳还能安慰自己那是因为陈恪青喝酒喝多了所以吐了,但陈恪青没喝酒,他一下子连自欺欺人的借口都找不出来。喝了酒的人是他,借酒乱性的人也是他,他觉得他喝得还太少,为什么刚才没多喝点,那样的话,他就可以醉的不省人事,就不会做出这样自取其辱的事来,又或者喝断片了,就算做了也能忘得一干二净。
而不是像那样站在那儿像个傻子。
也……也不能怪陈恪青吧。毕竟他是直男的,能给他亲两口估计都已经是忍着了。
就算心理在慢慢调整,生理上接受不了也是很平常的吧。
是他太恶心。
他真恶心。
凝滞的氛围像是有只手扼住他的喉咙,他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走,整个人都是虚飘的,甚至一时之间,连哭也忘了。
他走过去,把纸巾递给陈恪青。
陈恪青刚吐完,脸色有点苍白,回头对他说:“对不起,是我吃错了东西,肚子不舒服。”
何笠阳愣了一下,然后血液又能重新在血管里流动了,对对,还有这个理由——
何笠阳后来都纳闷,他怎么能那么贱呢?陈恪青一路回来都没有要吐的迹象,他当时特么的也就信了。没办法,那会儿他是自己给自己下降头了,能骗自己就好。
*
到了家,小雨还在睡觉,他不想吵到他,伸手去抱他,刚碰到,小雨就醒了过来。
他像是做了个噩梦,打了个颤儿,然后惊醒,搂紧了怀里的书包,睡眼惺忪地看着爸爸,奶声奶气地说:“爸爸。”
“到家了哦,爸爸抱你吧。”何笠阳张开手臂。
换做往日,小雨肯定就扑上来了,今天却扭了两下,摇摇头说:“我自己走就好。小雍说我、说我都是小学生了……”
“嗯?”何笠阳挑了下眉,决定尊重孩子的意见,疼爱地摸摸他的脑袋,“好吧。我们小雨是个小男子汉。”
今天大伙都挺累的,回去就洗洗睡了。
小雨拒绝了小明哥哥的帮助,表示要做一个独立自主的小学生。
何笠阳和他小明哥哥也有猫腻还有事要谈,当然不再勉强他,关上门睡觉说话了。
陈恪青去洗澡,何笠阳则换了睡衣戴上眼镜,用陆斐然给的黑猫照片很快做了一份寻猫启事,准备等会儿发在朋友圈、微博,再打印一些出来拿去贴。
浴室的门开了,陈恪青踩着小兔子的儿童拖鞋出来,何笠阳问他,“怎么样,你看看,还有要改的吗?”
陈恪青点头,“行了。”
何笠阳也点头:“诶,我发现你现在站着都没我坐着高啊。”
陈恪青:“……”
弄好这些何笠阳就准备睡觉了,今天太累,何笠阳沾上枕头就几分钟就睡沉了。
半夜被陈恪青摇醒,何笠阳特别不高兴,他起床气重,最讨厌别人吵他睡觉。要还是他喜欢陈恪青那会儿他是绝无怨言的,但他们早翻脸了,于是他反手就要挥开陈恪青,很不耐烦地说:“别吵我!”
陈恪青开了床头灯,锲而不舍地摇他:“何笠阳,阳阳!别睡了!醒醒,你醒醒。你没听到声音吗?”
何笠阳摸了床头的电子钟来看,才凌晨2点,把脸埋进了枕头里,迷迷糊糊地骂他:“你干什么啊?才两点啊……等下,我们为什么会一起睡觉?我们不是分居了吗?”
陈恪青无奈,靠到何笠阳耳边说:“何叔叔,醒醒。”
何叔叔?何笠阳懵了下,慢慢地反应过来了……转头看到小小的陈恪青,揉了揉额头,按捺住烦躁:“怎么了?”
陈恪青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点,你听……房子里是不是有猫叫声?”
何笠阳打了个寒颤,“什么?”
他们俩屏住呼吸,陈恪青微微歪着头,眉头轻蹙,侧耳倾听的姿势。
他只听见电子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耐心等了大约三四分钟,他们才听见一声很轻很轻的嗷呜声,像是小猫的叫声。
何笠阳脖子上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妈的。
这也太邪门了吧?
“听到了吗?”陈恪青一脸严肃地问。
何笠阳哆嗦着点头。
陈恪青翻身下床,夷然无惧,他找到个手电筒,轻轻开了门,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他现在就是个“孩子”,作为一个大人,何笠阳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去吧?何笠阳其实特别怕这些,但还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他们穿过走廊,站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