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地牢
高俊义情绪激动:“你真的肯帮忙救我爷爷?”
他现在是急病乱投医。
毕竟前一刻还是威风八面的少帮主,下一秒就即将沦为丧家之犬,面临家破人亡的局面。
这种事没几个人能淡定。
陈景乐语气平淡:“试试看,不行你也不能怪我。”
“也就是你爷爷跟青龙帮的口碑还算可以,要是换做其他人,我才懒得理,一不小心还可能搭上自己小命!”
“先说好,等救出你爷爷,你得付我酬劳,我可不会免费帮你!”
从头到尾,陈景乐都表现得很平淡,既没有过分热切,也没有刻意冷淡,仿佛只是一场交易。
事实上也是,双方并没有什么交情可言。
听他这么说,高俊义反而笑了。
果然,这才正常嘛。
要是一上来就豪气冲天不求回报的帮忙,他反而会担心对方图谋甚大。
现在听到陈景乐提出的条件,他心里放心多了。
结果一不小心扯动伤口,又疼得直咧嘴。
可还是很高兴:“没问题,只要能救出我爷爷,铲除林飞扬狗贼,到时凡是我青龙帮有的,随便你挑!就算没有,我也会尽力去帮你找!”
陈景乐并未将高俊义的话放在心上。
承诺之所以是承诺,是因为在兑现之前,都不过是一席空话。
要是救不出高河,一切都是空谈。
“可以的话,我们需要一些帮手。”陈景乐沉声道,心里已想好大概计划。
高俊义咬咬牙:“放心,人手方面交给我!虽然林狗贼的反叛使得我们措手不及,但除总舵以外,外面还有很多青龙帮弟子的!”
谁知陈景乐摇头:“既然林飞扬能收买总舵的青龙帮成员,那肯定也能收买其他人,你怎么肯定其他人不会被他收买?万一混进来一个被收买的,那我们的计划就全部暴露了。”
高俊义闻言一窒,脸憋得通红。
陈景乐接着道:“我要的是百分百能信任的那种,如果找不到就算了。”
人多有人多的好处,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大不了冒点险。
高俊义思索良久,才咬牙下定决心:“有!虽然不多,但几个人还是有的!”
陈景乐点点头。
也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反正到时反攻击杀林飞扬,肯定是人越多越好。
要是高俊义不慎走漏消息,害了林飞扬性命,那也只能怪他自己识人不明。
见他神色虚弱,陈景乐就摆摆手:“行,你先休息,睡醒了我们再慢慢合计。”
高俊义点头,又犹豫说:“那个……还不知道兄弟你的名字……”
汗,这家伙居然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话说我没说过么?
陈景乐翻白眼:“你心真大,连我名字都不知道,就敢跑上门来求救。”
高俊义尴尬一笑。
“我叫秦书,秦皇汉武的秦,一介书生的书。”
陈景乐对采用假名这种事,没有半点愧疚。能不暴露自己的真实姓名,还是不要暴露的好,谨慎点总没大错。
武侠世界还好,仙侠世界、神话世界里头,可是有很多神秘诡异法术的。
“多谢秦兄弟!”
高俊义勉强一笑,绷了一晚上的神经松弛下来,就这样靠在床头很快入睡。
陈景乐摇摇头,小声嘀咕:“幸好是碰上我,要是其他人,不把你脑袋摘去领赏才怪。”
他搬了张椅子在门后面守着,抱着横刀入睡,把床让给高俊义。
“熟睡”中的高俊义,眼睑悄悄睁开一丝缝隙。
看到闭眼休憩的陈景乐,心头松懈之余,嘴角忍不住一笑:“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其实陈景乐并没有立即睡着,而是闭目沉思。
“高河肯定要救,任务2要击杀林飞扬,光靠我自己的力量,成功率不高。高河算得上一个重要帮手,武力值应该不低。如果能有他相助,会简单很多。”
“这样看来,任务1可以说是任务2的前提了。”
“对付青龙帮帮众,尽量少开杀戒。”
“如果能全部杀光,省事倒是省事,只不过杀光后,到时谁又来抵挡康罗郡王的大军?”
“所以,这些虾兵蟹将们暂时还不能死。只诛恶首是最好的选择。”
将思路梳理一番,陈景乐在心底喃喃道:“希望计划能够顺利。”
……
第二日。
陈景乐先自个儿下来吃早餐,然后走出客栈一路闲逛。
他发现路上行人大多神色匆忙,街道两边比昨天冷清不少。而且昨晚青龙帮动静那么大,居然没几个人讨论。
偶尔有几个谈论到这个话题,又赶紧闭嘴,一个个目光诡异。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陈景乐感慨道。
一路买了不少扬州城的特色小吃,够高俊义填饱肚子了。
然后路过某座房子时,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地上捡颗石头包住,从墙外丢进去,拍拍手掌离开。
成败与否,就看今天了。
整个白天,陈景乐都没再出门。
高俊义精神不算好,毕竟遭逢大劫,昨天夜里惊醒好几次,害得陈景乐也睡不好。
夜幕降临。
陈景乐和高俊义悄然出现在青龙帮地牢外面。
青龙帮的地牢就设在青龙帮总舵内,只是位置相当偏僻,不引人注目。
有高俊义带路,起码不用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除了他们俩以外,还有五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都是高俊义找来的,可以信得过的那种。
陈景乐有点小激动,还是第一次尝试这种夜晚劫牢行动。
“少帮主!”
这五个人见面就朝高俊义拱手行礼。
高俊义点点头,对陈景乐解释:“秦兄弟,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几位兄弟,他们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绝对信得过!”
又对那五人说:“我能够脱险,多亏了秦兄弟。这次的计划也是得益于秦兄弟的帮助,待会都听秦兄弟的指挥!”
五人面面相觑,犹豫半拍,朝陈景乐拱拱手,齐齐答应。
陈景乐冲他们点头,并未开口,而是伸手试试风向,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正是无色无味悲酥清风。